景華宮外
遲遲而來的陶悠然斜睨著獨自一人站在角落裏的上官縉雲,嘴角挑了挑,一臉愁苦之色瞬時就掛上了麵容,與門外的妃子一一打過照麵,便走近了上官縉雲,牽起了她的手旋即歎氣道:“妹妹不要擔心,我相信皇上會逢凶化吉的。。。對了妹妹,皇上好好的怎麼會中毒呢?”
輕拭去了粉黛伊眉邊的“翠珠”,上官縉雲搖搖頭剛想開口,宮門便被拉開了,候在門外的一幹人頃刻圍了過去,太醫館的眾禦醫們陸陸續續搭拉著腦袋走了出來。
“胡太醫,皇上龍體如何?”見眾太醫的表情凝重,陶悠然怕是歐陽逸支持不住出了意外,連忙上前探問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自己並無害歐陽逸之心,要是真有個意外什麼的,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如此想著便把自己犯下的罪過全全算到了上官縉雲頭上,因此對她的嫉恨便又增加了幾分。
“暫時保住了性命,但還需找到解藥啊。。”胡遠恭敬地回應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還可以撐多久?”
胡遠對於陶悠然的問題有些吃驚,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更關心皇上的身體情況嗎,這個女人怎麼卻如此焦急地詢問皇上能撐多久?胡遠遲疑著低著頭瞥著陶悠然迫切的神情,咳了咳嗓子老實答道:“要是七天之內還找不到解藥的話。。皇上恐怕。。。。”盡管胡遠心有疑慮,但自己畢竟身為人臣,況且麵前這位陶妃不單單是一個貴妃,還是太後娘娘的親侄女,亦是那權傾朝野的陶親王的女兒,自己還是不要得罪的好,“微臣開的方子隻能讓皇上撐七天,而且還得靠皇上的個人意誌。。。”
“七天。。七天。。”陶悠然呢喃著,心裏打起了盤算,七天足矣除掉上官縉雲了,“那有勞太醫多費心了。。。”
“這是微臣的職責。。。那。。微臣先行告退了。。。”
不多時,宋雨蝶由心屏扶著亦邁出了宮檻,捏著手中的絲帕。
宋雨蝶擦拭了下臉容上的淚痕,威嚴的目光掃向了階台下一幹唯唯諾諾的妃嬪,這些所謂的妃嬪也隻不過是有個名而已,宋雨蝶知道要讓她們來真心對自己的兒子簡直是癡人說夢,她們要的隻不過是金銀朱貴,這羅帶金發。
自己當初一心認為兒子不快樂隻是心裏寂寞,才替他張羅著招了一幹妃子,可如今看來真正對自己兒子有感情的還就是自己的侄女陶悠然了,而剛剛重生的上官縉雲失去了記憶,並且這次皇上是在她的宮裏中的毒,難免生了許多顧忌。
“好了,你們也守了一夜了,都退下吧。。以後沒有哀家的旨意,任何人先不要進這景華宮打擾到皇上修養。。。。。。。上官縉雲,你留一下,哀家有話要問你。。”一絲冷冽閃過了宋雨蝶原本慈和的目光。
低著頭俯身跪在地上的上官縉雲微微一愣,知道此事重大,定與自己脫不了關係,但現在她卻沒有一絲恐懼,心中滿是焦慮與擔憂,擔心著歐陽逸的安危,隻是歐陽逸倒在自己懷裏的那一刻,她便徹徹底底地認清了自己的心。
原來,從第一次在翠香居與他相遇的那刻,自己的心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背負的複仇使命此時之於歐陽逸的安危相比,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更在乎後者,許是愛讓自己盲目了,猶豫了,心痛了。。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了,重要的隻是希望這景華宮裏的人快些好起來。。。。。。。。。
慈閣殿內的氣氛與以往不同,多了份嚴肅。
上官縉雲依舊是頷首跪在大殿內等待著宋雨蝶的問話,紫菱在出事當夜就被人押走了,自己可以安然無事到現在,應該是宋雨蝶還顧及自己在皇上心裏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