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醇。”紫菱小聲喚道。
正抹著眼淚的銀醇聽到後方的聲音,回過頭看向紫菱扶著上官縉雲,眸子裏閃過了一絲驚喜:“娘娘,您醒來了。”
放下了手中的巾布,銀醇快步趕了過來,同紫菱一起將還很虛弱的上官縉雲扶到了床榻旁坐下。
看向床上那緊閉著雙目的歐陽逸,上官縉雲仿若隔世般的百感交集,顫抖著,握上了被子下麵的那隻手,還是那麼的冰涼,不過,卻還是活著。
不知該是欣喜還是悲傷,上官縉雲撫上了那毫無血色的臉:“老軍醫是如何說的?”沙啞著嗓子開了口,上官縉雲輕輕問著。
銀醇和紫菱對視片刻後,歎了口氣:“老軍醫說,萬歲爺傷勢過於嚴重,命雖是保住了,但能否平安醒來,還是要看這幾天了,如若能挺得過來,自會逢凶化吉。”
上官縉雲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銀醇拽了拽還立在原地的紫菱:“我們先出去吧,讓娘娘和萬歲爺說說話,興許萬歲爺就好了。”
紫菱擦去了眼角的濕潤,隨著銀醇出了房門。
上官縉雲始終沒有說話,隻是呆呆的看著歐陽逸,抿著唇,記起來了,做了一場夢後,就什麼都記起來了,屬於自己和歐陽逸的童年,屬於他們的一切,關於愛情。
“紫菱,你說這娘娘這些日子怎麼這麼平靜啊,比起萬歲爺來,她更讓人擔心啊。”銀醇歎了口氣,看向正端著水走進房間的上官縉雲,悠悠說道。
紫菱讚同的點了點頭:“我倒是希望姐姐可以大哭一場,可自從那天醒來後, 就一滴淚都沒再流,她的苦和傷都憋在心裏了。”
“但願萬歲爺可以快些醒來,帶我們一起回宮。”
“銀醇,紫菱。”
聽到有人喚他們,立刻回頭,看到高偉正朝他們走來。
“高侍衛。”紛紛低頭算是見麵禮數。
高偉走了過來,看了眼房門:“皇上他如何了?”
“哎~”銀醇歎了口氣,“還是老樣子,毫無起色。”
高偉背過了手憂慮的目光一直盯著那扇房門:“戰事不能再拖下去了,等著皇上醒來,主持大局。”
高偉的話音剛落,門就被人推開,上官縉雲慌慌張張的神色沒有逃過門外人的眼,他們俱是一愣,快步上前。
“娘娘,發生何事了?”銀醇叫道。
上官縉雲有些激動,指著屋內,臉漲的通紅,半天憋出了話語:“皇上他,皇上他醒了!”
一行人聽後,立刻跑進了屋內。
歐陽逸抿著唇,皺著眉頭,緩緩睜開了眼睛,側頭看向圍在自己身邊的幾個人發紅的眸子,詫異的驚了一下。
自己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
怎麼銀醇紫菱連帶著高偉都隨著自己一同去了嗎?
對了,還有雲兒,站在後方的那個人不正是雲兒嗎?
怎麼了,難道雲兒也已經遇害了。
“萬歲爺!您可總算是醒來了,嚇死奴才了。”一下子趴到了歐陽逸身上,銀醇哭泣了起來,像個孩子似的。
紫菱也雙腿發軟跪在了床榻邊,哭得死去活來的。
歐陽逸有些發懵,看向相對比較冷靜的高偉,高偉笑了起來,側頭看向呆立在原地的上官縉雲:“我去叫軍醫來。”
機械式的點著頭,上官縉雲緩緩走到了歐陽逸身邊,千言萬語化為了一句話,讓銀醇和紫菱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沒死。”
歐陽逸醒過來的消息立刻傳遍了三軍之中。
隔日,歐陽逸便指派了統帥,連夜帶兵直接攻打了藍宇駐紮在巨壑城外幾百米處的營地,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生擒了藍烈,藍喬和藍波兒。
各方軍隊得知這一消息後,避退三裏,以吳國為首的朱立,率先向巨壑城中的歐陽逸下了投降書。
其餘小國自知大勢已去,紛紛效法。
夜已深
歐陽逸卻絲毫沒有睡意,這些日子是睡得飽了,他緩緩起身,望了眼身邊的上官縉雲,彎起了嘴角,下了床榻。
淺眠著的上官縉雲很快便被歐陽逸的動作驚醒,抬起了眼皮看向下了床的歐陽逸。
“逸?”
聽到響聲,歐陽逸有些抱歉的看向已披衣下了床榻的上官縉雲。
“吵醒你了。”
上官縉雲搖了搖頭:“你這是?”
“睡不著,我想出去走走。”
“那也要披件衣服啊。”上官縉雲有些埋怨,這傷勢才剛剛有所好轉,就不知道愛惜自己了。
歐陽逸幹笑著由上官縉雲替自己披上了那件自己還沒來得及穿的披風,這一針一線都是出於上官縉雲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