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雲閣
上官縉雲疲累的靠在了歐陽逸身邊,透著微微的月光,看向那睡熟人的輪廓,笑著抬起發酸的胳膊,用指腹輕輕撫上那凸起的俊逸眉骨。
旁邊的人,蹙了蹙眉,隨即笑著,抓住了上官縉雲的手,讓上官縉雲微愣,隨即笑意在眉眼處暈開去一絲光澤。
呢喃著夢中的話語,歐陽逸喚了聲雲兒,便不做了動靜。
好笑的看著這如孩童般睡顏的當今天子,上官縉雲往他懷中靠去,那貼近肌膚的紗布,已經被汗水浸濕,上官縉雲皺起了眉,雙眸中升騰起了幾絲霧氣,抬起了身子看向對方那滿是傷痕的身子,不禁再次酸了鼻子。
重新躺回到了歐陽逸身邊擦了擦眼角,上官縉雲輕輕開了口:“傻瓜,以後別再這樣了,我會心疼的。”
仿若是在夢中聽到了上官縉雲的話,歐陽逸輕輕哼了一聲,翻了一個身子,將上官縉雲攬在了自己懷裏。
上官縉雲笑著,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對方的鼻尖,閉上了雙眸,與他一同進去到了香甜的夢鄉裏。
午夜時分
門外的喧囂聲,吵醒了一向淺眠的上官縉雲,上官縉雲睜開了眼睛,斂了眉,看了眼一旁還睡著的歐陽逸,生怕把人給吵醒了。
這歐陽逸身上還帶著傷,嗜睡也是很正常的,輕輕拿開了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輕巧的下了地,穿好鞋子和衣服,一時用力,有些踉蹌著歪了歪身子,上官縉雲沒好氣的看了眼床上的人,都怪這個人,明明身上有傷,還縱欲過度。
門外的響動並沒有減弱的態勢,反而是愈發的猛烈,上官縉雲快速披上了衣服,出了門。
看向門外驚慌神色左右亂踱著步子的銀醇:“銀醇,怎麼回事?”
看到是上官縉雲,銀醇仿佛是看到了救星般走了過來:“娘娘,您可總算是醒了,出大事了!”邊說著,銀醇邊翹起腳往裏望去。
不想讓人打擾到歐陽逸休息,上官縉雲攔了攔銀醇探視的視線,看向他:“怎麼回事?”
“娘娘,皇後娘娘快生了,可是現在是大出血,那邊都急瘋了,皇後娘娘吵著要見萬歲爺。”
上官縉雲倒吸了口涼氣,這可不是小事啊,為難的看了眼裏麵還在睡著的歐陽逸,上官縉雲抿了抿唇,走了進去,搖醒了歐陽逸。
歐陽逸朦朧的看向自己旁邊的上官縉雲,笑著,拉過了對方的身子:“怎麼了,雲兒?快上來,朕摟著你睡。”
這個人啊,上官縉雲不禁哀歎起來,這都是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恩愛了,這一旁也還有個銀醇在呢。
無奈的看向歐陽逸含笑的眸子,上官縉雲急急開了口:“皇後她快生了,萬歲爺快起來去看看,聞得情況並不是太妙。”
一聽了上官縉雲的話,歐陽逸頓時驚醒了過來,坐起了身子,快速起身穿好了鞋子。
上官縉雲連忙拿過了他的衣服,替他快速更好衣服。
歐陽逸也顧不得說什麼話了,著急地就出了逸雲閣。
上官縉雲扶在門案旁,望向歐陽逸急急離開的背影,心裏頭閃過一絲落寞,看起來,你真的是很喜歡孩子,希望我真為你添個一兒半女。
銀醇不禁感歎地看著麵前這位識大體的主子,這普天之下,恐怕能坐的這皇後位置的,就隻有上官縉雲了。
上官縉雲愣然的看了眼還處在原地不時搖頭不時點頭的銀醇,好笑的說道:“銀醇,你怎麼還站在這裏,跟上萬歲爺去啊。”
銀醇恍然,猛拍了一下腦門,快步消失在了上官縉雲的視線裏。
哎~歎了口氣,上官縉雲笑這個銀醇怎麼愈發的迷糊了。
榮靈珊的寢宮內,此刻已是亂成了一團,產婆看向滿頭大汗的榮靈珊,不時的在一旁加油打氣,太醫們被隔在門外,一時也沒有什麼好法子。
“妹妹,再使把勁兒,孩子就快出來了。”陶悠然被榮靈珊死死拽著的手腕也是疼的發酸,看向床上不停喘著氣,氣若神遊的榮靈珊,皺著眉安慰道。
榮靈珊痛苦的搖搖頭,隻覺得自己都快要虛脫般的疼:“皇,皇上呢。”
陶悠然的兩眉之間聳起了高度。
一旁替主子擦汗的滎雁哭紅了眼,安撫道:“主子,您再堅持一下,萬歲爺已經叫人去請了,很快就會到的。”
陶悠然看了眼滎雁:“這萬歲爺是去哪裏了?”
滎雁咬了咬牙,也沒想太多,有些慍意地回了陶悠然的話:“萬歲爺在上官縉雲那裏。”
此話一落,一抹更為激烈的哀痛襲上了榮靈珊蒼白的臉色,她痛苦的閉了閉眸子,兩排清淚沿著眸角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