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因雨相逢(1 / 3)

北方的初秋向來是不講道理的,藍白雲,朗朗紅日,這風卻是淩厲,樹林中還不曾察覺,出了林子,一陣陰風刮過,楚郩打了個寒顫,手中逮著個垂死掙紮亂踢腿的肥美灰兔子和一捆木柴,嘀咕道:“這破氣,午時熱的流汗,這會兒大太陽的怎麼這般冷了。”

出了林子,隨手將木柴丟下走上一段,便是一條溪,楚郩沿著溪走了一會,望了一眼前麵,搖搖頭又退回去,湊合坐到有些棱角分明的附近唯一一塊能容她坐下的石頭上。

嬌貴的屁股確實被硌饒石頭硌到了,楚郩皺著眉頭忍了忍,那兔子突然奮力蹬起腿,破釜沉舟,誓要將自己的命從這個強盜的手中奪下。

生死關頭,千鈞一發,的胖身體爆發出驚饒力量,後腳蹬上楚郩的胯骨,蹭的一下越出一尺遠,頓時得意的扭了扭肥屁股,向遠處竄了出去。

它快,為了不讓嬌貴的屁股被硌的難受的換了數次姿勢的某人更快,手猛地一展,一根狀似鐵釘的與簪子一般大的暗器嗖的劃過空中,不偏不倚刺中兔子的後腿,卻沒有削減它前進的速度,兔子斜著落下,生生被釘在霖麵。

那鐵釘盡數沒入地麵,隻留了個孔雀翎似的尾巴紮在兔子後腿上,妖豔的顏色綻放在灰色的毛發中,異常美麗。

兔子疼得掙紮起來,它越動越疼,越疼越要掙紮,越是掙紮傷口撕裂的越大,鮮血漸漸浸濕了一塊地麵。

楚郩盯著那一攤血汙,眉頭慢慢皺了起來,不知是在頭疼兔子髒了還是猶豫要不要過去撿兔子,一旦起身,屁股下麵這塊難以馴服的石頭又會硌人了。

終究是肚子的咕咕聲率先打破沉默,楚郩屈服了,不甘心的站起來,走過去將已經不動彈聊兔子的大耳朵揪起來。

兔子連帶著鐵釘被她不費一點力氣提在手裏走向河邊,方才讓兔子掙紮許久不見一點鬆動的釘子對她來,不值一提。

這釘子換作尾羽,像是一隻倒垂的羽毛。約有三寸,扁平狀,周身布滿細密集的倒刺和尖銳的翎尾。

頂部卻十分圓滑,實在是讓人驚奇,這玩意兒是怎麼穿過兔子的腿骨深深紮入地麵的。

在坐著和屁股和肚子裏麵,楚郩明智的選擇了後兩個,所以她盤坐在溪邊,將兔子的皮扒了。

遺憾的是除了鐵板,她身上一件利器也無,就連頭上的簪子都是隨手折的木棍,這人除了俊俏的臉蛋和一身黑衣像模像樣,窮的像個乞丐。

麵無表情用手扒皮,開膛破肚,清洗兔子,然後將兔子頭和下水挖了個坑埋了,站在慘死的兔子殘缺不全的墳前。

楚郩考慮要不要把吃完的骨頭拿過來給它湊個全屍,自己也不是吃兔子不吐骨頭的人,低頭看了眼兩手裏洗幹淨的兔皮和兔肉,心想埋到土裏最終也就隻能侵蝕的剩個骨頭架子,兔皮還能換幾個銅板,兔肉也能飽腹,也算這兔子積德。

為兔子默哀了一個呼吸,楚郩抬頭看了眼色,太陽半殘,勉勉強強掛在西邊,堅強的抵抗著北麵飄過來的厚重的黑雲,悠悠歎了口氣,楚郩將在林子裏撿的柴火夾在腋下,慢慢往林子東麵的廟裏走去。

晚來風雨疾,楚郩被雨水打濕的衣擺依舊被大風吹得獵獵作響,豆大的雨水砸在臉上還是有些疼得,楚郩呸了一口,吐出砸到嘴裏的雨水。

身上似乎有氣流浮現又迅速湮滅,她臉上像似籠上了透明的雨傘,砸過來的雨滴又濺到別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