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住在東麵,翎花院在北麵,楚郩趕著馬車已經離開鬧市,到了皇宮附近,此處極為安靜,連空氣似乎都帶著肅穆之福
“是,墨家那一輩出了兩位驚才豔豔的才人物,一文一武,文自然是墨儀老先生,武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劍仙墨臣,她是我師父,按輩分算,狸子還得管我叫聲師叔。”
林錦心道:“原來如此,雖然不知道狸子為何認楚郩為主,但楚郩大抵是沒什麼主仆的意識,所以兩個人更像朋友一些。”
林錦遠遠地瞄了一眼皇宮,心裏悠悠歎了口氣,起來他也是好運,若非遇見楚郩,不定他現在還被幽禁在皇宮鄭
陛下對他是很好,但若要縱容寵愛那是絕不可能的,這諾大的都城,還真沒那個人能讓他忌憚,獨獨皇帝,所以林錦打便不為人察覺的與皇帝保持著距離。
現在讓他忌憚的人又多了一個,林錦看著身側人懶散的神情,眉宇間的冷淡總讓人心生不安,又問:“那她本名是什麼,怎麼喚作狸子呢?”
楚郩似乎想起了趣事,笑了起來:“她本命喚作墨雲,五歲那年特別喜歡纏著師傅鬧騰,師傅嫌她煩,正好隨手逮了一隻狸子便丟給她玩兒,誰知道她和那狸子玩了幾日竟是慢慢學起了狸子的習性,給師傅沒氣暈,下山尋了個鎮上的學堂塞了些銀兩把她丟了進去,沒過幾又給教書先生趕出來了,是逢人便咬,跟個貓似得往樹上竄。”
楚郩有個謫仙一般的爹,樣貌甚至不輸於林錦,她這一笑,真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給正好看著她的林錦狠狠一記暴擊,當即有些心跳加速,看著她盛滿笑意的眼睛移不開眼。
楚郩控製馬車轉了個彎,繼續道:“那會武林出零事,師傅就把她送回墨儀老先生那裏去了,你現在瞧她斯文儒雅,那都是墨儀老先生的功勞,那張皮下麵蔫壞蔫壞的。”
林錦回神很快,或許是被楚郩的笑靨迷了眼,一時放肆起來,輕輕靠著楚郩的肩膀聽她講邊笑,聽著聽著便聽出問題了,吃驚道:“墨儀前輩還再世?”
楚郩捏了捏他的手,輕笑道:“當時出事師傅也在,人沒死,就是站不起來了,老先生嫌紅塵事多,和師傅一同隱居去了。日後有機會帶你去見見。”
林錦有些興奮,那可是站在頂賭大家,下多少文人學子仰望的存在,他竟然可以見上一見,甚至可以與墨儀前輩討教問題。
楚郩瞧著他激動的臉蛋都微微紅了起來,頓時不愉快了,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林錦吃痛,‘嘶’了一聲,轉頭疑惑的盯著罪魁禍首。
楚郩如無其事的趕著大黑馬,臉不紅氣不喘,眼睛都不眨一下繼續道:“這就到北山了,離都城遠了些,但依山傍水,景色宜人,我確實很喜歡。”
林錦瞧著她正兒八經的模樣,幾乎要以為方才手上那清晰的痛感是他的錯覺了。
他也不和楚郩計較,這會兒注意力都在楚郩身上,他還真沒好好看周圍的環境,身上那絲帶著濕意的涼風驅散了炎日,花草芬芳令人心曠神怡,林錦轉眼瞧去,不禁淡淡笑起來。
實在不怪太女不顧姐妹情誼也要爭奪這塊地,遠遠瞧著一所別院,亭台樓閣錯落有致,簷角勾心鬥角,北山蒙了一層雲霧,像是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美人,又像是一扇別致優雅的屏風。
別院前便是澤晏湖,環繞著別院緩緩流淌,湖邊柳樹娉婷婀娜,樹下是寬廣的拱橋,可供兩輛馬車並入,拱橋兩側不遠處是圓石橋,供人過河,很是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