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驚嚇中回過神,連忙帶領村民用武器攻擊她,吳二祥好像突然清醒了,尖叫著跑進了北山。我們傷了她,順著血跡找去時,在一道懸崖邊發現了她,那時她已經高有兩丈,她似乎受到了驚嚇,不知為何總是抱著頭不停地嘶吼,一時不慎便摔入了懸崖。”
吳遠道想起當時的場麵還是毛骨悚然,無意識地拿過手邊的杯子,慢慢握緊,許講的太急,嗓子有些幹燥,她頓了頓,低頭喝了一口茶水,才慢慢抬頭,道:“我立即將村民安頓好,便趕回都城稟告陛下,然後帶著軍隊將澎城封鎖了。”
林錦沉默片刻,忍不住唏噓道:“天下竟有如此駭人聽聞之事。”
他側頭看向楚郩,微笑道:“那楚小姐在此處……可是陛下有何吩咐?”
楚郩挺不容易把竄上天靈蓋的邪火按下去,抬頭看了眼他皮笑肉不笑地模樣,思量道:“怎麼他還不高興了?今天這麼不乖。”
“陛下將此事交由我,明日我會同吳大人和繁禕伯前去處理此事。”末了,楚郩看了他一眼,補充道:“不帶你,不準去。”
林錦微惱地看著她,他想去便去,怎麼還要她來限製。
不由接話道:“我若是想去,自有法子。”又豈會需要你帶?
他聲音清冷通透,仿佛二人又回到那日宮門紅牆下,憑空生出爭鋒對峙的氣氛。
話一出口,林錦便暗暗咬牙,他這是怎麼了,竟也開始意氣用事了麼?
這可不大好啊……
方羋和虞祁各懷心思地用餘光打量著,暗地揣度這兩人的關係,佯裝認真地對付著麵前的酒肉,仿佛在研究什麼深奧文學一般。
楚長興氣的拿眼睛剜楚郩,可楚郩愣是不看她,楚長興便一個人生悶氣。
她還是懂事的,回家了她怎麼擠兌楚郩都成,在外頭,一家人就是一家人,楚家的顏麵比天大。
氣就氣吧,反正被這糟心玩意兒氣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吳遠道和繁禕伯對視一眼,十分擔憂這二人因為此事壞了情分,有心想要解圍,但澎城確實古怪,若是她們今日開了這個口,林公子出了意外,她們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繁禕伯對吳遠道輕輕搖搖頭,示意她讓楚郩自己解決。
兩人望向楚郩,隻盼她能穩住林公子,澎城如今不安全,若是林公子真鐵了心想去,那真是麻煩了。
隻不過,兩人已經知道楚郩便是那在江湖叱詫風雲的青蓮劍主,心裏是有些畏懼的,畢竟這是位殺人不眨眼,劍起不流血的殘暴人士。
至少在林公子壓了她之前,這兩人是這樣看待楚郩的,但現在……很明顯林公子把楚郩吃的死死。
什麼殺人無形,千裏不留行的青蓮劍主,林公子一不高興,還不得照樣乖乖哄人?!
心裏雖這麼想,但兩人還是帶了一絲僥幸,眼巴巴等著。
誰料楚郩略一沉吟,便道:“既然想去,那便去吧。”
兩人頓時瞠目結舌,不止她們,就連林錦也是一愣,疑惑道:“怎麼方才不讓去,現在又讓去了呢?”
這話脫口而出,林錦有些不自在的抿起唇角,怎麼現在好像顯得他在胡攪蠻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