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記者一共兩人,一男一女,那個男的扛著攝像機。
“我是東陽公司經理陸漸紅,歡迎記者到東陽這個小地方來。”陸漸紅走進會議室,坐在那個專屬他的位置上。
“我叫呂小菡,是燕華電視台《麵對麵》欄目的記者。”呂小菡自我介紹。
呂小菡看上去與陸漸紅差不多大的年紀,不過一臉精明老練。
陸漸紅道:“今天正好沒什麼事,不知道呂大記者想采訪些什麼呢?”
“在我的印象中,公司經理都是比較嚴肅的。”呂小菡笑了笑道,“陸經理倒是個例外,很風趣,也很年輕。”
“我很年輕嗎?”陸漸紅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
呂小菡調整了一下坐姿,道:“那是當然,至少是我見到最年輕的公司經理。陸經理不僅年輕,也很有愛心。”
“愛心?”陸漸紅怔了一下。
“是的,愛心,陸經理一次性向周筱惠捐了三十萬,這讓我們很欽佩。”
陸漸紅否認道:“我想你們可能**錯了,我從來沒有給任何人捐過款。”
“陸經理就不要隱瞞了。我們已經通過轉賬的賬戶查出來,那個賬號的使用者就是陸經理您,我們也核實過了,高河地區公司隻有一個陸漸紅,別無二人。”呂小菡微笑道。
陸漸紅不由說道:“你們還真是厲害。”
“陸經理這算是承認了吧。嗬嗬,陸經理,我們真的很敬佩你的做法。”
陸漸紅道:“其實沒有這個必要,我隻是盡了我的一份能力而已,我隻有一個請求,這件事你們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報道,更不要宣傳。”
“為什麼?”呂小菡詫異道,“難道陸經理有什麼難言之隱?”
陸漸紅笑了笑,他知道呂小菡所謂的“難言之隱”是什麼意思,現在的人能這麼慷慨的不多見了。
“我不想當什麼典型的人物。”陸漸紅說,“如果我真的需要宣傳,當時就不必不記名捐款了,完全可以大張旗鼓,是不是?我隻是覺得那孩子太可憐了,盡自己的一份能力而已。之所以要求你們不要宣傳,隻是不想增加她的思想負擔,她還是個學生,還要完成學業,將來的路還很長。”
呂小菡正色道:“陸經理,我知道你的用意,是不想太出風頭,可是你知道嗎,周筱惠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找到你,這些天我們一直在關注這件事,據學校方的反饋,她的壓力很大,精神上很受煎熬。”
陸漸紅沉默了一下道:“你覺得這事該怎麼做?”
“我覺得有必要讓她知道,雖然施恩不圖報是種美德,但豈不讓人受惠恩不報的折磨嗎?”
“這件事讓她一個人知道就可以了,就不要再上報導了,這是我的請求。”陸漸紅提出了折衷的方法。
中午,陸漸紅宴請了他們二人,可是自己沒有參加。
下午,他便接到了周筱惠的電話,她哭得很厲害,泣不成聲,陸漸紅道:“筱惠,你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完成學業,將來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你妹妹的傷怎麼樣?”
“還要做幾次手術才行。”周筱惠忍著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