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頭，袁詩琪的第一反應便是“不可能！”
“你確定你看清楚了？”袁詩琪問陳雅玉：“你是在哪裏看到他的？”
“我也不敢非常確定……”陳雅玉猶豫了一下，“長相九成相像，但是打扮得也太土了些，和我印象裏的顧少有些對不上號。而且，我是在超市看到他的，陪著一個女孩子。”
袁詩琪的聲音陡然放鬆起來，伸手撩了撩耳邊的長發，甜甜地笑了：“雅玉，我覺得你可能看錯了，顧川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打扮土氣的時候呀，再說他怎麼可能逛超市，還陪著個女人？”
陳雅玉沒有馬上附和，她盯著顧川看了又看，怎麼都覺得自己不會看錯。
“詩琪，你不是有顧川的電話號碼嗎？不然，你直接打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好了，先不說了，你自己決定吧。”
袁詩琪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眼神中微微有些遲疑，細長的手指輕輕滑動，在通訊錄中調出了顧川的電話號碼，卻遲遲沒有撥打出去。
春天那件事情過後，顧川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聲息地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隻跟少數幾個朋友保持著極少的聯係，這其中有她二哥袁喬，但並不包括她。
袁詩琪雖然手裏有顧川的電話號碼，但也是軟磨硬泡之下從袁喬那要來的，從來沒有真的撥打過，現在真的要打一個電話試試嗎？
袁詩琪手裏的小叉子無意識地戳著碟子裏的乳酪蛋糕，麵前精致茶杯中的Whittard紅茶散發出陣陣香氣。
良久，她咬了咬牙：“有什麼好怕的，隻是打個電話而已！”
她眼一閉，手指在顧川的名字上一點，電話便撥了出去，響了幾聲之後，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聲音便低沉的響了起來：“你好，哪位？”
“顧川哥哥嗎？我是詩琪！”
袁詩琪捂著話筒，深深呼吸了幾下，平複了些許緊張的情緒，才又甜甜地說道：“我剛剛在我哥的手機裏看到你的號碼了，好久沒聯係了，你最近好嗎？”
顧川沉默了一下，說：“還好，你有事嗎？”
“沒事沒事，就是問候你一下——顧川哥哥，你那邊好像有點吵，你在哪裏呀？”
袁詩琪聽到顧川那邊的背景音是很大的音樂聲，心裏對陳雅玉說的已經有幾分相信，猶自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我在超市。沒事的話就先不說了，要去結賬了。”顧川言簡意賅地說道，並沒有想多聊的意思。
袁詩琪很識趣地說了再見，掛斷電話後，忍不住氣惱地把手機拍在了桌子上，發出重重一聲響，不遠處正在忙碌的傭人嚇得渾身一顫，放輕了腳步離開。
袁詩琪端起茶杯，將紅茶一飲而盡，微澀回甘的味道讓她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她抓起手機，給陳雅玉發了條微信。
[袁詩琪：也許你沒看錯，他確實是在超市。]
[陳雅玉：打過電話了？他有沒有說那個女人是誰？]
[袁詩琪：他沒說，我也沒問。這情況不對頭，我盡快回國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