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顧川倒是沒有秒回,林躍淺捧著手機大概等了五六分鍾,覺得興許顧川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正打算扔開手機,顧川的消息來了:"晚一點。八點。"
林躍淺的內心又一次震驚了,這金叔和顧川,得是多有默契才能這樣啊,雙方不僅能知道對方想幹什麼愛吃什麼,連幾點下班到家都能知道?她一個天天和顧川一起上下班的人,她都不知道,金叔竟然能知道?而且還說的這麼精準,一個說晚一個小時做飯,一個就說晚一個小時到家?
如此說來,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顧川和金叔之間的舅舅和大外甥的身份了。那隻能說明,血緣真是種神奇的東西啊,遺憾自己沒有親兄弟姐妹,不然應該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兒吧。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林躍淺顯而易見地發現,金叔的心不在焉。
玩遊戲都不看屏幕亂點小鳥來消消樂,看電視放新聞聯播說要換台,結果從中央1套換到了中央4套,還是新聞聯播。看著林躍淺又拿起遙控器換了別的台後,又起身去接水,沒拿杯子進了廚房又折回,從廚房出來又帶著空杯子。
這已經不是心不在焉了,這已經是失魂落魄了好嘛。
林躍淺以為金叔是人不舒服,金叔否認後,林躍淺又覺得是不是因為昨晚的那幫人,在擔心顧川,問了後金叔又否認了。幾次詢問無果後,林躍淺也隻能作罷,心裏想著顧川趕緊回來,這麼奇怪的金叔她可不敢惹。
差不多到了7點半時候,林躍淺趁著金叔開始鎮靜了下來,小心翼翼暗示他做飯的事,金叔略一沉思,便向廚房走去,林躍淺肯定也就麻溜的跟上。
一回到廚房,林躍淺就感覺,麵對這些五穀雜糧,那個睿智斯文的金叔又回來了。
土豆絲用泡椒清炒,做了簡單的酸辣土豆絲;包菜、藕片和花菜,混在一起做了幹鍋時蔬,特別之處在於沒有用食用油,而是用肥肉下鍋先煉油後才加進去蔬菜翻炒;茄子先過了滾油,然後用醬油炒肉末至變色,加入茄子一起加水收汁。
至於黃瓜,本來金叔還想做個糖水黃瓜片,結果林躍淺下手太快,已經切成了滾刀,而且一臉天真地表示:"我隻喜歡吃熟的黃瓜,特別是火鍋裏的黃瓜,一定要在鍋裏煮得軟軟爛爛的,熱辣辣的軟黃瓜蘸著調料,哎呀媽,人間美味啊。"
金叔推了推金絲眼鏡:"你是不是黃瓜、青筍、蘿卜這一類,都喜歡吃煮的爛爛的?"
林躍淺:"對啊,舉一反三很不錯啊金叔。"
金叔狡黠地笑了一下:"你和小川,真的是有默契啊,他從小,也就喜歡吃煮的爛爛的根果類蔬菜,全家人都吃脆的,就他一個人不一樣。老樣子,你們倆還真是有緣分呐。"
林躍淺丟了一節黃瓜塊過去,金叔飄逸地用食指和中指夾住:"呦呦呦,說兩句還生氣了,別是惱羞成怒就行。"邊說,便開始指導林躍淺燒了個榨菜黃瓜豆腐湯。
等菜都燒好了,林躍淺端去飯廳擺完,才想起那盆小江白蝦還沒下鍋煮,急吼吼地進去準備煮,水都架上了,金叔關了燃氣灶。
林躍淺一臉不解地望著她的美食師父:"這麼小的蝦,難道不水煮?這紅燒也太累了吧。"
金叔得意而慈愛地笑笑:"呐,看好了,我隻教一次。"
林躍淺一聽這話,馬上豎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
隻見金叔從櫃子裏掏出一個用來密封的玻璃罐,掀開蓋子後,示意林躍淺擰開一瓶牛欄山二鍋頭,然後往裏麵倒,大概在三分之一的位置讓她停手。接著又把剛才用剩下的青辣椒、紅辣椒放入白酒中,用菜刀拍開了蒜瓣,也加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