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一下子就帶走了五年。
今時今日,林躍淺和戴璐坐在了肯德基裏,四目相對,任憑這五年的分離和隔閡在相視的對流中靜靜流淌。
好在今日,守的雲開見月明。
這五年,就當是被老天爺偷走的五年吧。
麵前的戴璐,盡管哭腫了眼睛,但是依然可見她一絲不苟的生活。嚴謹妥帖的職業套裝、幹練利落的齊肩中短發、搭配合宜的精致配飾,還有舉手投足之間所展現出來的氣質和儀態,無不顯示著一個職業女強人的能幹和強勢。
反觀林躍淺,穿著一條水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套了一件普通的T恤,外麵套了一件綠色的學生外套,看上去倒像是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學生。
“璐璐。你終於開始展示你霸氣的一麵了,看看你,現在就跟個女強人一樣。”林躍淺嘖嘖道。
“哪裏哪裏。真是過獎了。”戴璐笑笑,“倒是你。以前的歐美風嘻哈風都試了個編,現在竟然反而一把年紀喜歡裝嫩,穿的跟個學生一樣。”
“什麼叫做跟個學生一樣,”林躍淺撅起嘴,“人家我本來就是個學生啊。”
“還沒畢業?”
“嗯,因為去國外做了兩年訪問留學生。所以要到明年6月才會畢業。”
“轉藝術生了?”
“嗯,學的設計。還是喜歡畫畫。”
“挺好的。”
“是啊。你呢,上班?”林躍淺端起麵前的大杯可樂,就著吸管往嘴裏吮吸。
“嗯,在一家廣告公司。不過快辭職了。”戴璐苦澀地笑笑,“還喜歡穿著白襯衫帶著眼鏡的男人麼?”
“噗~”林躍淺剛喝進去,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冰可樂,一下子就噴了出來,一邊拿著孔嘉言遞過來的紙巾擦拭著,一邊嗔笑著責備戴璐,“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根本就沒有後續發展好不好,你這人咋還記得,好漢不提當年勇。不是,好漢不提當年慫。”
“哈哈,我又沒說是誰。早跟你說了,你隻是喜歡那一款而已。”戴璐也笑開了。
“林妹,好像有故事啊。”孔嘉言八卦之魂又熊熊地燃燒了起來。
“呃,哪有什麼故事,閉嘴。”林躍淺現在對孔嘉言也是簡明扼要,粗魯的很。
“她啊。一直都喜歡那種穿個白襯衫,帶個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衣冠禽獸。”戴璐毫不客氣,就把這事兒給抖露了出來。
“……看不出來啊,林妹我還以為你喜歡的是我這種帥氣多金,又溫柔的暖男呢。”孔嘉言一臉惋惜的樣子。
“……”戴璐無語,“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我又不是販賣人體器官的,我要那麼多臉幹嘛。”孔嘉言一臉理所當然。
“可以。我很欣賞你,小兄弟。”戴璐頗為強勢地說到。
“……”孔嘉言反而有點不知道怎麼接這一句小兄弟。
“璐璐,你為什麼要辭職?”林躍淺也就是關心地問了一句。但是戴璐的臉色,馬上就是許多情緒的展示,痛苦、複雜、糾結、憤怒……
“璐璐,你說說,我們大家也許能幫你。”林躍淺語氣輕柔,眼神清澈。
“嗯,對啊。你說說,壞心情說出來就好啦。”其他幾個人也點頭認可了老鼠說的話。
戴璐憋了一晚上的情緒,終於在此刻爆發,依然是話未出,眼淚先動,戴璐趴在桌上,開始把今晚沒哭出來的淚水全部都發泄出來。
林躍淺起身走到了戴璐身邊,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裏,任憑她涕泗橫流,也隻是一直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撫著的情緒。
哭了不知道有多久,戴璐終於抬起頭,臉上未幹的淚痕,讓孔嘉言看著心裏,忽然就一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