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想讓林躍淺的精神狀態能好一點,所以這個難得的早班,幾個人就去外麵找了家餐館吃飯。
去的還是上次的那一家泰國餐廳。老鼠和瓢兒是第一次來,吃得滿嘴流油,胡吃海塞開心的不得了,一點兒都沒有吃相可言
而林躍淺這邊,隻是夾了幾口菜,喝了一小碗湯,便放下了筷子。
“怎麼。菜不合胃口?再點幾個?”顧川注意到了林躍淺放下筷子,邊裝作不經意地詢問。
“是啊,林妹,你今天怎麼才吃這麼點,這和你以往大胃王的食量不符合啊。”孔嘉言也說著,“你最近在減肥啊?可是你不胖啊。”
“額。也不是,就是不怎麼餓。吃不下了。沒事。”林躍淺笑笑。
顧川蹙起了好看的劍眉,邊默默喝了一碗冬陰功湯,邊默默想了想什麼。
“你腦袋怎麼樣了?”顧川沒抬頭,就邊喝著湯邊發問。
林躍淺知道這肯定就是問自己,不然不就是在罵別人是傻子麼,連忙回答:“我覺得應該恢複地差不多了。本來也不嚴重,加上我每天都在家裏吃了睡,睡了吃。又年輕力壯,肯定是恢複神速,沒有什麼問題的。”
“噗。你說的自己好像大力水手 。”老鼠邊嚼著,邊含糊不清地笑道。
“是是是,我是大力水手,我愛吃菠菜。”林躍淺也笑,“我覺得自己還挺像個水手的。”
“哦?怎麼說?”顧川耐心地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就是啊,你看,我最近也像個水手,每一天都在跟著日出日落作息,在甲板上等著每一天的潮起潮漲,望著天空,就是缺了個飛鳥海鷗什麼的,在我眼前飛來飛去了。”林躍淺托著腮棒子,語氣中沒有帶任何情緒地描述著。
“…….”顧川不知道怎麼接話。他大概能體會她說的感覺,應該就是孤獨吧。
“你有沒有看過海明威的《老人與海》?”林躍淺見顧川不說話,以為是自己描述的太抽象了,所以想用一本名著來解釋下。
“看過。”顧川點頭。
“嗯啊,我有時候覺得,我就像聖地亞哥,每天都在沒有希望的等待地希望。”林躍淺眨眨眼睛,“每一天都是一個新的日子。走運當然是好的,不過我情願做到分毫不差。這樣,運氣來的時候,你就有所準備了。我特別喜歡這句話。”
“這本書最出名的話好像是——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敗。”顧川補充。
“嗯,不過每個人的感知都不一樣,所以有所不同的意見也無可厚非啊。”林躍淺一臉天真。
顧川靜默。其實他知道林躍淺想表達什麼,她現在應該是非常不喜歡最近的生活狀態,苟延殘喘、了無生氣,每天都是在等待和寂寞中度過吧,所以她覺得自己像聖地亞哥,應該也就是像他前麵那四十幾天的孤獨和感傷吧。何況,她的內心,還在焦急、迫切等等待一些事情的進展和消息。
“明天讓孔嘉言帶你去醫院複查。”顧川喝了一口檸檬水,緩緩說了一句話。
“啊?沒到複查的日子啊。”林躍淺覺得顧川的話題轉換的有點兒快,但是自己的複查日子還要一周。
“我也覺得你挺壯實的,這麼好的身體素質,應該能提前恢複。”顧川平靜地說了一句話。
林躍淺一頭黑線,壯實???算了,就當顧川是在誇自己身體好吧。
“複查完要是沒問題的話——”顧川看到林躍淺剛才的無語的表情,心情好了許多,“你每天在家混吃等死,我還要給你發工資,這事兒我這種資產階級老板,可能不是很願意長期這麼縱容你。”
“哇,如果沒問題,是要我回去上班了嘛?”林躍淺的眼神一下子就燃起了許多的小火花,什麼資產階級無產階級,她根本不介意。但是每天在家裏呆著,自己都快窩瘋了。
“那倒也不是,畢竟現在我覺得嘉言的力氣大,能扛能背,而且比你更討那些客戶喜歡,可能在他離開前,你暫時不太適合繼續回到工作崗位。”顧川客觀地評價,一臉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