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躍淺請了去大佬拳館上課後的第一次假期,理由是生理期人感冒了,人不舒服。
辛子寧聽著電話裏的林躍淺聲音確實是悶悶的,也就沒有多想,隻是囑咐她要好好休息,注意身體,接下來兩天都不用過來上課。
其他幾個小夥伴,也不用再出門忙活。除了顧川去驛站上班照看快遞的生意,剩下的人,都留在家裏陪林躍淺。
林躍淺表現得倒是和平時差不多,就是有幾次看著電視聽著他們聊天,會忽然走一下神什麼的,眾人看到也不說破,就這麼過去了。
這一天兩夜的等待,說長也不長,說短的話,看著林躍淺臉上難得擦了一層粉底液,卻依舊是遮不住的眼瞼下方淡青色的黑眼圈,就知道她肯定都沒睡好,麵前裝得那麼克製,一定很辛苦吧。
開庭的日子如約而至
按照他們原先說好的計劃,顧川和孔嘉言一隊,穿著簡單的牛仔褲和T恤去出庭旁聽。老鼠和瓢兒就正常打扮,按照他們平時的樣子,隨意地去溜達。
而林躍淺,就坐在家裏,等著他們回來帶消息。
送他們幾個人出門的時候,林躍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緊張的情緒,隻是明顯話比平時更少了。
"路上小心,一路順風。"林躍淺說完這句話,便準備關門。
"這個你拿著。"顧川走在幾個人的最末,在林躍淺關上門前,把一樣東西塞到了林躍淺手裏。還沒等林躍淺反應過來,看了到底是什麼東西,顧川已經幫她把門帶上了。
"等我們回來。"這是林躍淺麵對防盜門,聽到的最後一句話,聲音的主人,來自剛才的顧川。她甚至可以想象,在門背後的顧川,是怎麼一副令人不敢多嘴的冰山撲克臉,但這厚實低沉的聲音,此刻令林躍淺的身體裏麵慌張狂亂的心,沒有緣由地踏實了許多。
走到陽台上,林躍淺看著他們幾個人都出了樓道門,又出了小區,這才無力地,把身子整個都靠在陽台的窗戶上。
爸爸,你知道吧。我真的很擔心,我真的很害怕。我已經失去媽媽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但是,我知道,我要堅強。我不堅強,你就沒有其他依靠了。我堅強,一直都是你最想要看到的樣子。從你出了事,到現在,你最擔心的應該就是我了吧?爸爸,你看,我做到了。我沒有哭,也沒有慌張,他們也都說我很堅強很冷靜很理智。我希望今天,老天爺和正義,都能站在我們這一邊。但是,爸爸,無論今天是什麼結果,我都會等你,我都能承受。
林躍淺堅定的目光,變得更加深邃起來。手上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氣握住拳頭,手心中間硬邦邦的觸感,磨得自己最近學拳打出來的新繭子,傳來一陣鈍痛感,提醒著林躍淺。
是哦,剛才顧川還給了自己一個東西來著。前麵一直沒在意,現在想起來正好攤開手看看。
略微泛紅的手心中間,躺著一個黑色的、小巧的耳塞。看起來,和普通的耳塞,並沒有什麼區別。可能最多,這個耳機是無線的吧。
顧川地給自己這個,是什麼意思?林躍淺拿起耳塞,忽然想到了什麼,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著耳機的孔,仔細朝著中間看。然後,便了然於心地會心一笑。
"顧川,謝謝你。"林躍淺望著早已沒有人影的小區門口,輕輕地說到。
帝都中級法院。
開庭現場,幾乎座無虛席。現場除了媒體記者和一些自媒體大V,還有許多商界叫得出叫不出名號的人,角落裏還有些壓著帽子,來降低自己存在感,以防別人過多關注自己的,基本上就是政商兩界均有涉足的一些人物。
顧川和孔嘉言坐在法庭的左邊,右邊是瓢兒和老鼠靠在一起。四人的目光,在空中輕輕地交彙對視了一下,然後又馬上不著痕跡地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