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個小時，現場所有的聽眾都去外麵暫時等待。
老鼠和瓢兒假裝不經意地走到了顧川和孔嘉言身邊。
“案子的走向好像不錯。”瓢兒輕輕地說。
“嗯。證據挺重要。你洗的視頻很重要。”顧川壓得極低的聲音，隻有幾個才能聽得到。
“哪裏，我就幫了個小忙。主要還是哥兒幾個找到了後麵的重要線索，還想辦法給人送了過去。厲害啊。哥們你不簡單吧。”瓢兒說完，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顧川一眼，“哥們。你才是深藏不露的大boss吧。”
“嗯。”顧川從喉嚨裏麵發出了話，“我們幾個裏，我年紀確實最大。”
“嗬。”瓢兒輕笑了一聲，環顧著四周，“林躍淺知道你什麼身份不。”
“你沒必要特意去跟她說。”顧川的眼神，帶著明顯的警告意味，向瓢兒壓迫而來。
“我才沒那麼多事。貓和老鼠，幼稚！”瓢兒說完這句話，也不再過多逗留，為了免得引起別人的過分注意，他又準備和老鼠離開去另一邊了，“不過，到底誰是老鼠誰是貓，那可還不好說。”
顧川用餘光看著瓢兒離開的背影，回想咀嚼著剛才這句話，應該說的是林躍淺和自己吧。貓和老鼠麼，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半個小時後，法庭繼續開庭。
“全體起立。”
“經本庭審議，被告人林偉忠，擔任華隆集團執行董事、總經理一職期間，華隆集團下屬工廠發生嚴重爆炸事故，死亡三人，傷者三十五人，造成嚴重社會影響。鑒於本案存在人為破壞影響，將對其餘涉案人員另外立案，重新提起訴訟。林偉忠監管失職，對本次事故存在責任，因此本庭宣布，將判處原華隆集團執行董事、總經理林偉忠有期徒刑五年，自五日後收監執行。被告人如要上訴，可在五日內選擇向高級法院上訴。宣判完畢。”
聽到林偉忠案子的判刑結果，在場的人表情各異。有的人喜形於色，有些人皺眉不滿，有些人若有所思。而顧川一行人，也是鬆了一口氣，五年，算是很不錯了。至少在他們原來的分析裏，沒有證據的情況下，20年是跑不了的。
幾個人在法院外麵隔了兩條街的地方，準備一起坐車子回家。顧川的手機忽然響了。不是他平時用的那一個，是另外一個幾乎就沒見他用過的手機。
顧川看到來電的時候，臉色也是明顯地一頓，想了想就掛掉了，結果手機馬上又繼續響了起來，再掛掉，第三次又打了過來。顧川的臉色有些遲疑，然後看了大家一眼，就走到了幾米開外的地方接電話。
“喂…..是我。”顧川的語氣有一些不自然。
“川川啊，我是媽媽。”電話那端傳來了中年女人的聲音，溫柔中還帶著一絲激動。
“嗯，有事麼？”
“今晚一起吃個飯吧，兒子。”
“不了吧。”
“川川，今天晚上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務必到場。”
“那我也不去。沒事我掛了。”
“哎， 川川。你還記得你小的時候，有一次媽媽和你去外婆家，晚上發生過一次火災。有個阿姨把你從老房子拉出來。”
“……”顧川的臉色頓住，他當然記得，“所以呢。”
“晚上來，你就知道了。”
“……好，把地址發我。我準時到。”
“好好好，晚上見，兒子。”電話那端的中年女人，語氣是控製不住的激動和欣喜。
顧川掛了電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也確實，是很久沒有見過媽媽了。有多久了？三個月？不止。半年？好像也不止。一年？那好像也沒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