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辛子瑜發出了一聲冷哼，“事到如今了，怎麼，還要在這裏裝麼？”
“……你能不能告訴我，認真點。”顧川的語氣都開始急了起來，導致語速都變得快了許多。
“呃……你真不知道？”辛子瑜見到顧川這個樣子，也不像是故意裝出來的扭捏。
“廢話。”顧川白了一眼。
“……林躍淺。我昨天晚上給她打了個電話。”辛子瑜皺眉，神情戚戚然。
“嗯……”顧川應了一聲，打算等他接著說，而且自己，總不能現在說，昨天他給林躍淺打電話的時候，自己正好在旁邊躲著聽了他們的對話吧。
“我的父母，聽聞我要搶婚你們顧氏的少奶奶，嚇得他們就差把我鎖在家裏，拿鐵鏈條把我鎖起來，然後24小時看守我了。但我還是給她打了電話，我希望她能夠和我結婚。”辛子瑜苦笑，“但是結果顯而易見，她把我給拒絕了。這還不算，她還要說她和你的婚姻，是基於你們兩相愛的基礎的。”
“……是嗎。”顧川心裏是震驚的，昨晚聽到後麵，自己把衣服掛在椅子上，就離開了，沒想到，後麵林躍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早知道，昨天就應該都聽完再走。
“是。而且，幾個小時前，她來找我了。我還以為她回心轉意，改變主意了。”辛子瑜拿出一個盒子，伸手親昵地撫摸著，視線沒從盒子上麵移開，“她說。她發現自己想錯了，也發現自己做錯了。所以，她要去做對的事情了。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
辛子瑜把盒子推倒了顧川麵前，顧川看著盒子，愣了幾秒，終是伸出了手，輕輕地打開了這個盒子。
盒子裏麵，整齊地疊著一條鵝黃色的裙子，是之前顧川送給林躍淺的那一條。一個看起來還很新的手機，是林躍淺剛來的時候，自己在商場幫她買的那一隻。還有一個小小的金絲絨盒子，心中期望著不是，再打開後，還是心一沉，裏麵躺著的，是熟悉的、原來打算在結婚時候用的舊戒指。
顧川咬緊了牙關，就這麼看著麵前的幾樣東西：“林躍淺，她這是什麼意思。”
“她跟我說了你們的故事。”辛子瑜笑了，“還是我央求著，她才告訴我的。”
“……那她，還說了什麼？”
“她說。她不怪你，她和她爸爸都不怪你，她媽媽的事情是意外，你是她媽媽，美好的見證和延續，很感謝老天爺能把你送到她身邊，因為你身上，有她媽媽的味道。但是，她現在放棄了，因為，你是顧川。那個永遠不會停下來看她一眼的顧川，那個心裏麵有著別人的顧川，那個永遠都不可能看得到的顧川。”說這些的時候，辛子瑜簡直是心如刀絞，沒什麼，比自己愛的人，在自己麵前，對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流露出脆弱，更能夠讓自己心碎和崩潰的事情了。
“……”顧川合上盒子，馬上就起身向外走。
大概也是猜到了顧川想做什麼，走過身邊的時候，辛子瑜一把拉住了顧川的手，抬著頭，眼含星光：“顧川，你也愛她，我看的出來。你一定要，讓她幸福。”
顧川沒說什麼話，隻是深深地望著辛子瑜，重重地點點頭，然後便頭也不回，急忙地向外走去。
用手擦掉蒙在身邊咖啡館玻璃上的熱水汽，看到顧川在街上開始快走，而後奔跑，辛子瑜終於是笑了，帶著疲憊，帶著心傷，又帶著成全。慢慢地再看著熱熱的帶著咖啡香氣的水汽，重新地覆蓋上了玻璃，讓整個世界，都變得模糊和隔離了起來。
此刻，他，需要一個空間，隻有他一個。
顧川急急忙忙地跑回家，路上一直沒打到車，好在後來邊上有輛摩托車師傅上來拉客，他也不管自己以前從來沒坐過這種摩的，也沒問價錢，急吼吼地就讓摩的師傅往家裏趕去。
等到顧川打開家裏的門的時候，客廳裏麵坐著孔嘉言和戴璐、老鼠三個人，三人聽見顧川回來開門的聲音，都把視線齊齊地投向了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