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微眯,司徒驍看著薑萍鬢間明顯多出來的白絲,心中微微動容,放軟聲線。
“媽,不會的,小若她不會的。小若很善良,她不會那樣做的。”
緩步走到沙發前,司徒驍伸手拉住母親的手,寬厚的手掌輕放在薑萍的手背上,似是安慰。
“媽,我知道,你看見了那段錄像。可那錄像不是真的,我保證。我一定會小心的看著她,一直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行麼?”
聲音微微帶著一絲顫抖,司徒驍低頭盯著地麵,連自己都分不清說出口的話是真是假。
他希望,他說的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希望女人不會讓他失望,可是那段錄像,他真的查不出任何的問題。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放在身邊,險中求勝。如果她沒有背叛他,他可以保護她。如果她背叛了他,真相也可以讓他徹底的死心。
“媽,我派車送你回家吧,注意身體。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會讓我爸留下的公司出任何事情的!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就不配做你的兒子了!”
俊美的麵孔掛上笑容,司徒驍扶著薑萍站起身來,吩咐阿寬送她回去。
“好,媽相信你!驍兒,萱萱被媽留下了。不管你們在不在一起,萱萱和媽之間的感情都是有的。哪一天你見到她了,不當她是未婚妻,也要客客氣氣的,也要對她好,知不知道?”
端莊的麵孔上浮現出一絲溫情,薑萍有些無奈的歎息一聲,司徒驍臉上的堅定已將告訴了她,趙萱萱和驍兒之間已無可能,唯有能做的便隻有叫他多善待一點了。
“媽,我答應你!不管萱萱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終究是我辜負了她。你放心,除了不能和她結婚,她說什麼我都會答應的。就算看在這幾年她照顧你的份上,我也該報答她!”
勾起唇角,司徒驍安慰地對薑萍笑著,看著她進了電梯後,才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轉身的瞬間,漆黑的眸子裏柔情盡散,司徒驍微眯著眼站在落地窗前,整個人就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宏發酒店的經理前腳把錄像送到自己手裏,後腳薑萍就找上門來了,整件事情未免太過巧合,是誰安排的這一切?是誰這麼想讓安若婷和他的關係破裂?
手上拿著那張碟片,司徒驍皺著眉頭,黑眸中充滿了濃濃的疑問。
阿寬,孔娜,還是其他的人?阿寬這麼多年都跟在他的身邊,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而孔娜,她有那麼大的膽子麼?
心煩意亂的點燃香煙,司徒驍狠狠地吸進一口,試圖讓紛亂的內心平靜下來。片刻之後,他俊美的麵孔忽然湧上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拿出手機迅速撥出一串號碼。
他說過,他要險中求勝……
寬敞而寂靜的別墅裏,電話鈴聲響亮而刺耳。
家裏的傭人早在昨天晚上就被滿含怒意的司徒驍暫時遣退回了各自的家中,現在還未到他們上班的時間,所以一時也沒人接聽。似乎是因為等待的時間久了,那鈴聲越來越急促,一聲接著一聲。
浴室裏,小小的人兒還躺在浴缸裏睡著。那張絕美的小臉很是蒼白,眉頭緊皺著。不知道是不是夢見了什麼傷心的事情,臉頰上分明還有未幹的淚痕。
那鈴聲終於還是驚醒了她,身體艱難的挪動了一下,好看的眉頭瞬間皺的更緊。
一晚上都睡在冷硬的浴缸裏,身體早已經疼痛的像是被十幾輛卡車碾壓過,又酸又麻的感覺讓安若婷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保持原來的姿勢在浴缸裏坐了半晌,安若婷才咬著牙從了冷冰冰的水裏爬出來。臥室裏的座機還在固執地響著,讓她莫名覺得有些不安。
眼角餘光突然接觸到了一直擺放在不遠處的白色藥瓶,上麵的紅色標簽看起來那般的顯眼,不斷提醒著安若婷昨晚發生的事情。素白的小臉掛上一絲自嘲的笑容,她拿起一條浴巾圍在自己的身上,腳步虛浮地向臥室裏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一晚上都睡在冷水裏,讓她的全身冷得不行。從浴室走到臥室的一段距離,身體的強烈不適,讓她絕美的小臉上已經掛了一層冷汗。
黑白分明的杏眼裏還帶著一些紅血絲,看了一眼那座機上顯示的號碼,安若婷猶豫了一下,才伸手把那聽筒拿起來。
電話是司徒驍打來的,看見那個號碼的瞬間,安若婷才發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已經把他的電話號碼記得爛熟於心。
“這麼長時間不接電話,你幹什麼去了?”
安若婷剛剛把聽筒貼在耳朵上,那裏麵就傳來司徒驍怒吼的聲音。那聲音大得離譜,隱隱約約的還夾雜著一絲擔憂的情愫,震得安若婷耳朵嗡嗡作響。
男人的怒吼聲讓安若婷略顯蒼白的小臉頓時一黑,坐上床,拉過一旁的被子圍住自己冰冷的身子,許久才壓製住了心底湧上的強烈怒意。
她要永遠銘記,無論司徒驍如何喜怒無常,唏噓怒罵,她都不需要動怒。
因為,不值得。
“睡覺!”
冷的發抖的身體蜷縮在被子裏,安若婷丟給司徒驍兩個字,閉緊了嘴巴再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