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灰色的麵包車不急不緩地尾隨著前麵的一輛出租車。
車子裏,司徒驍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漆黑的眸子如同發現獵物的豹子一般銳利而充斥著恨意。
剛剛他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幫他查電話號碼的人已經給他打過電話。那張手機卡是匿名購買的,通話記錄裏,有薑萍,趙萱萱,甚至還有雷諾的。
也許是因為心中早就有了懷疑,司徒驍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孔娜。安若婷在他的辦公室被人侮辱的那一天,母親薑萍的忽然出現,他當時心中就有些疑問。
而那一天,他眼角的餘光看見了孔娜似乎躲在人群後麵打過電話,和那張卡的通話記錄日期剛好吻合。
如果猜測準確的話,也就是說孔娜不但利用了薑萍來打擊小若,甚至還和雷諾有勾連。這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這一切計謀的幕後指使者。
麵包車再次原地挑頭,司徒驍死死地盯住前麵的車子,黑眸一陣比一陣陰森。
那輛出租車已經在這裏轉了幾個圈,很顯然孔娜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如果她是去報社查看是誰放出的消息,何況這樣遮遮掩掩,迂回不已?
對孔娜的懷疑越來越濃重,司徒驍拿出電話打給公安局的王局長,得知安若婷從被帶走開始就沒有吃東西時,就不禁疼惜了起來。
他胃疼的時候,她去食堂給他買粥。現在她被抓起來,關在公安局裏麵,誰會管她?更何況,還是他親自打電話叫警察來抓她。
帶著狠厲地踩下油門,司徒驍努力地不丟掉這個目標,表情越來越凝重。
麵包車和悍馬比起來要笨拙許多,加上現在馬路上車流綿延不斷,那輛出租車也在不斷地加速,司徒驍漸漸的就開始有些吃力起來。
眼見著前麵的信號燈就要轉變,那出租車猛地衝了過去,他想追的時候,卻早已經來不及。橫向的車流堵滿了馬路,讓他想要闖紅燈都沒有機會。
一陣氣惱,司徒驍用力地敲擊了一下方向盤,卻隻能無助地盯著那輛出租車漸行漸遠,一邊焦急地盯著信號燈一邊打電話給阿寬。
“少爺,我正要打電話給你,集團的前任保安隊長已經聯係到了,他帶著老伴和孩子回老家了。”
電話剛剛接通,手機裏就傳來阿寬的聲音。可阿寬那明顯欲言又止的話氣,讓司徒驍的心頓時加速跳動起來。
“阿寬,他說什麼了麼?說沒說關於視頻錄像的事情,一定有問題對不對?”
語氣急切地詢問著,司徒驍心中那種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的感覺再次出現,就好像真相已經距離他很近很近了一般。
“少爺,他隻說那天他的孩子沒有生病,是有人花錢讓他陪著去一趟山區,說要考察什麼。因為孩子就要出國讀書了,為了錢他就答應了,沒想到第二天回到公司就發生了文件失竊的事情。而且他還說,文件室原本有兩個攝像頭,錄像也應該有兩段。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能拍到正臉的那一段被人破壞了,無法打開。”
似乎知道司徒驍已經等不及了,阿寬一口氣將話語說完,一番話讓司徒驍眼含冰刺。
這件事果然有問題,如果沒有陰謀,好端端的為什麼偏偏趕上那天去什麼山區考察?如果沒有陰謀,為什麼拍到正臉的錄像會被人破壞?
這一切都是假的,他的小若,根本就是被冤枉的。這一切可能都是孔娜導演的一場戲,那個女人由愛生恨,已經變得瘋狂,根本就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漆黑的眸子眯著,透出危險的光芒,司徒驍盯著信號燈,灰色的麵包車在信號燈變成綠色的那一秒就衝了出去。
用來進出工地的麵包車簡直被他開到了極限,發動機發出不正常的“嗡嗡”聲,那車就像是一道灰色的影子般在馬路上疾馳而過。
充滿焦急的雙眸不斷地在馬路上尋找著,終於,被司徒驍看見了那輛出租車的影子。它就停在路邊,車門和車窗都緊閉著。黑眸中閃爍一抹寒芒,司徒驍猛踩油門,灰色的麵包車嗚咽一聲,向那輛出租車衝去。
“孔娜,你不是去報社麼,恩?隱藏的還真是深呢,我還真不知道,這附近有哪一家報社能讓你查!”
狠狠地咬著牙,司徒驍冷聲說著,跳下車子一把拉開那出租車的車門。
漆黑的眸子帶著冷戾看向車內,可下一秒,司徒驍的話就生生哽在了喉腔,一張臉陰沉無比。
車子裏隻有司機一人坐在駕駛座上抽煙。似乎是他開車門的力氣太大嚇壞了他,他眼含恐慌地回頭看向他。
“孔娜呢,她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