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意識裏，Java是不會死的。
可是，曾經她也以為趙奕然是不會生病的，最後卻得了腦癌。
生命有多脆弱呢，脆弱到沒有人能預知下一秒。
“擔心可以直說的，沒必要藏起來。”Java認真地看著秦鈺，忽然補了一句，“喜歡也是。”
這四個字讓秦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忙推開Java的腦袋，防備道：“你不會以為我喜歡你吧？我沒有啊，你別瞎說。”
她現在最怕別人問她感情的問題，仿佛活著就必須要考慮這個事情。
Java被她推開，也隻是聳聳肩，緊接著靠在了沙發的另一邊：“我並沒有這麼想，不過你這樣解釋，倒是讓我想起了你們中國的一個成語。”
“什麼成語？你還知道不少中國的成語呐？”秦鈺狐疑地看著他，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退，不過想想也是，畢竟小寶的媽媽是中國人，Java肯定也是了解過的。
Java雙手交叉抱在懷裏，笑容清淺：“欲蓋彌彰。”
“切！誰欲蓋彌彰了？我還覺得你心懷不軌呢！莫名其妙地在這兒堵著我！”秦鈺不想理解他的意思，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看著偌大的房間，才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小寶他們去哪裏了？”
從Java出現就沒有看到他們，現在也沒有出現，婚紗店就這麼大地方，他們能去哪裏？
“沒去哪裏，隔壁咖啡廳出了新品，我讓店員帶著他們去吃東西了。”Java看著秦鈺不相信的目光，攤攤手又收回去，“你不也想著讓林小雅和林小夕好好交流嗎？在這裏總歸會有所顧慮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的確，咖啡廳要比婚紗店更適合聊天。
“你看起來對小寶，也並不是很關心誒。”秦鈺對上Java緊盯著自己的目光，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心裏的話，“與其說你把他當成兒子，不如說是把他當成繼承者在培養。給他一切他想要的物質，但又吝嗇該給予的感情。”
就連剛剛她問到小寶的時候，Java也避而不談，隻說了林小夕和林小雅的事情。
秦小寶在Java的眼中，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存在，誰也不清楚。
Java麵色如常，不置可否，笑容一如剛剛那般淺淡：“誰說我不關心呢？沒人規定關心就一定要時時刻刻盯著他、詢問他，給予他適當的空間不好嗎？”
“可是這樣的空間，是不是太大了點？”見他沒有那麼排斥，秦鈺還是有點小小的激動，她想要和Java好好聊一聊小寶的問題，如果可以，還能借機說服他一起找小寶的母親。
“但是目前看來，他很喜歡這個空間。”
“並不是，小寶還是崇拜你的。對於男孩來說，崇拜強者幾乎是天生的，父親在他的心裏占據的地位比你想象的要重得多。”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秦小寶對Java還是有本能的信賴和崇拜。
就比如她有事，小寶會第一個向Java求救，而不是別人。Java在他的眼中，是無所不能的。
“你想說什麼？”Java突然凝視了眸子。
不知道是不是秦鈺的錯覺，從這句話裏，她竟然聽出了些許的威脅。
她還是很識相的，縮著脖子，忍住背後一陣涼意：“我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讓你多關心關心小寶，他需要的不僅僅是錢，還有你。”
“你不是在他的身邊嗎？”Java理所應當地回道。
秦鈺簡直快要懷疑自己的耳朵了，她剛剛的話都白說了嗎？
“我可不是他爸！”秦鈺及時打斷了這種驢頭不對馬嘴的對話，氣憤地脫掉高跟鞋，踩著冰涼的地板，朝著試衣間走回去。
Java看著她纖瘦的背影，目光閃爍：“我是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