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梓沐,你這是心理疾病,需要心理醫生看看。”路瀟瀟懼怕地瞅著他恐怖的嘴臉小心地勸慰。
“放屁!”婁梓沐最討厭誰說他心理有病,他自認自己沒有病,隻是不能和女人房事,他心理和身體壓抑到一種病態的程度。“就算我不能,可我有別的方法一樣會讓你欲仙欲死的。”他嘩啦一下打開一個裝著情趣用品的背包,拿出一個讓人羞憤的東西,“我可以讓它們代替我,讓你享受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
路瀟瀟驚恐地朝一旁移動,“婁梓沐,你不要一錯再錯下去了,你想想奶奶,她在天有靈的話會心寒的。”
提到奶奶,婁梓沐的神經才算恢複了一點理智,他陡然放下東西,血紅著雙目裏泛出淚花。
“我一直把你當哥哥,把奶奶當作親奶奶,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不怕她地下有知,責怪你嗎?”路瀟瀟見他鬆動,急忙繼續勸解:“梓沐哥哥,身體的痛楚比不過心理上的傷痛,你隻要正視自己的不足,慢慢調整心態,一切都會好的。奶奶在臨走的時候對我說過,她放心不下你,讓我像從前一樣和你相處,讓我像親妹妹一樣照顧你,可是你為什麼要打破這種相處模式,非要讓我恨透你才肯罷休嗎?”
婁梓沐禿廢地一屁股坐在了床邊,眼中溢滿了淚水,嘴裏喃喃自語:“奶奶……”
“梓沐哥哥,雖然我知道那款項鏈是你讓奶奶送給我的,雖然你害我差點死去,但是我真的沒有恨過你,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所以等到我回來,我刻意去忽視哪些,我依然會和你麵對麵,因為我是多麼渴望親情,渴望奶奶心安。”
路瀟瀟動之以情,說到痛處淚眼紛飛,“奶奶走了,她最放不下的就是你會鑽牛角尖,她同意了唐爸爸和宛姨的事情就是想告訴你,她不再阻止別人尋找幸福。梓沐哥哥,你收手好不好?”
婁梓沐木然地坐著,走到今天這一步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對唐槊的痛恨嗎?對路瀟瀟那不息不滅的依戀嗎?可是他好像做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錯的特別離譜。
門鈴響動,他驚悸地跳了起來,惶恐地跑到門口低聲問:“幹什麼?”
沒有人回答,不是他雇來的那個人,他有些狐疑,急忙拉開門,閃光燈打在他本就疲憊不堪的臉上,他本能地擋住了臉。
記者越聚越多,燈光越來越淩亂,婁梓沐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也已經無法在公眾麵前樹立他溫婉的形象,屋子裏被綁著的路瀟瀟和孩子足以證明他的邪惡。
除了媒體的記者,隨後進來的是警察,他們以綁架罪拘捕了婁梓沐,在走下樓梯時,他看到站在客廳門口的唐傲和唐宛,還有他恨了一輩子的唐槊,冷冷一笑:“唐槊,我輸了。”
“婁梓沐,我從來沒有跟你比過,你不是輸給了我,是輸給了你內心裏那匹陰暗的狼。”唐槊越過他徑直上樓,驅趕走記者,他跑進臥室解開路瀟瀟手上的繩子。
又一次劫後餘生,路瀟瀟撲進他懷裏嚶嚶哭起來。
唐槊抱著她安撫:“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婁梓沐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包括以前設計陷害路瀟瀟的事情全部交代了一遍,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並沒有太多祈求,隻怪自己當初心裏的暗礁過於強大才使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不歸路。
路瀟瀟來看他的時候,他已經被送進了服役的監獄,他拒絕探望,不想見路瀟瀟。
一次不見,路瀟瀟就等到下一次的探監時間,一直到第三次的時候,他才同意和她對話。
剃光頭的婁梓沐看起來精神一點也不好,眼圈深陷,臉色憔悴。
“你吃不好飯嗎?”路瀟瀟開口關切地問。
婁梓沐抬起迷茫的雙眼瞅著她,良久才苦澀地笑了笑:“為什麼還那麼關心我?你應該是恨我才對,這樣反倒讓我羞愧。”
“我對你這樣不是因為原諒了你,而是源於奶奶的交代,你現在的命不是你的,是奶奶的。想讓我原諒你,你做的還不夠。梓沐哥哥,如果你真心悔改,我一樣還是當你是哥哥,是親哥哥。我路瀟瀟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因為從小沒有親人,特別渴望有親人的感覺。謝謝你和奶奶那段時間裏給我的照顧,那段時光是最美好的,它讓我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孤獨,我有親人。”路瀟瀟感覺這段話特別煽情,說的時候努力克製自己才不至於笑場,她那是一個會長篇大論的人呀,這些話都是和舒百惠頭對頭一個字一個字敲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