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此刻褲兜裏的手機又開始震動。
剛才給霍瀟瀟打電話，還沒等她接這些人就衝了過來，莫末將手機收了起來。
掏出手機瞥了一眼，果然是霍瀟瀟打回來的。
見那些人還隔著一點距離，她接了電話。
這很可能是她這一生最後一次接到霍瀟瀟的電話，她必須接，哪怕隻是聽聽霍瀟瀟的聲音也好。
“瀟瀟，記住我隻準你難過三天，好好把寶寶生下來，我當他們幹媽，記住了……”
話未完那些人已經湊近手機被人打飛出去。
“嗬，告訴陸華嚴他的好日子到頭了。”
血液已經從莫末腹部流出蔓延到了她腳下的地麵上，她已經隱隱走了暈乎的感覺。
對那些冷冷說了一句，掀起了欣然赴死豪壯神情，縱身躍下了天台。
“莫末，不要……”
陸辰衝上天台正好看到莫末飛身出去。
他已經送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過去，可還是晚了一步。
噗通！
整個人腦子一空，癱軟在了地上。
晟天會所樓下。
“喂？末末？喂？”
霍瀟瀟對著電話呼叫卻未得到莫末回應。
心裏那股不安越來越強烈甚至心口開始作痛。
“末……”
“啊！死人了！”
“有人跳樓了！”
嘴裏剛出來一個字就看到正前方不遠處赫然墜落的黑色身影，隨即就聽到幾個路過的人慌亂驚恐的喊聲。
會所的安保聽到動靜全員跑了出來，就連一樓大堂的工作人員也張皇失措地跑出來。
啪！
霍瀟瀟手一鬆，手機掉在了地上。
她已經借著路燈的光亮看清了墜落下來的人的模樣。
刺啦！心口裂開一道鮮血淋漓的鴻溝，痛，錐心的痛，整個世界在這一瞬間徹底沒了聲音。
“末末！”
思維絲毫跟不上肢體，人未回神，臉已經邁開，朝那一潭血泊飛奔過去。
龍司衍同樣看清了那處的人。
是莫末！
霍瀟瀟親眼目睹莫末掉在了自己麵前，心裏該是有多崩潰多痛。
眸底慕地醞釀出痛惜，撿起霍瀟瀟的手機跟了過去。
霍瀟瀟已經顧不得自己身上還帶著孕肚，跪倒在了莫末身邊。
“不……末末……你……別嚇我，末末……”
“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啊！”
此時此刻霍瀟瀟已經忘了周圍的人根本就不認識甚至他們隻是看熱鬧。
她隻知道心很痛，很恐懼，前所未有的恐懼，隻聲嘶力竭地咆哮一句，整個人已經陷入狂暴。
“急救中心嗎，這裏是晟天會所，有人墜樓傷勢嚴重已經休克。”
龍司衍跪下身一手將霍瀟瀟護在懷裏，另一手打了急救電話。
睨到霍瀟瀟身下流出的殷紅液體時他心口猛然一緊，眉宇間凝固起無言的擔憂。
繼續補充：“還有一個孕婦已經見紅，你們快點拍救護車過來。”
還沒來得及掛電話，懷裏一重，霍瀟瀟的昏厥。
“瀟瀟？”
“瀟瀟？”
龍司衍叫了兩聲卻沒有得到霍瀟瀟任何回應。
她臉上已經看不到任何血色，就連呼吸都有些滯緩，隻是雙手還緊緊抓著莫末染了鮮血的手掌。
“不……不會……”
彼時陸辰已經從天台跑下來。
看清地上已經麵目全非，如同無骨一般“粘”在地麵上的莫末，往後一退跪在了地麵上。
五秒，哪怕他再早到五秒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是他，是他去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