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幹什麼!”馬媛兒使勁推了推門,嚷道。
“好好反省一下,不許出門!”孟茶花丟下這話,甩手離開。
“娘,要鎖就把我和予睿鎖在一起吧!”馬媛兒大聲喊著,可惜,沒有回應。
“予睿,他該怎麼辦啊!”馬媛兒喃喃地說著,坐在地上嚶嚶地哭了起來。
另一邊,梅福晉也在擔心著自己的兒子,可每次前來探望時,都會被孟茶花攔在外麵:
“你啥意思啊?”孟茶花扯著嗓門嚷道,“天天跑來看,敢情我們馬家還會虧待你兒子不成?虧你們以前還是大戶人家,你見過哪家女兒嫁出去了娘天天跑去看的?”
“我們畢竟是鄰居,看一眼也方便。”梅福晉勉強笑了笑,“一般的鄰居還時不時串個門的,更何況我們是親家呢!”
“串門?”孟茶花冷笑道,“是不是你們林家沒人了?老爺和夫人不來,就讓你一個丫鬟來串門?”
“你……”
“我什麼我?我家雖是小門小戶,至少沒當過伺候人的丫鬟!”孟茶花掐著腰,臉上帶著一絲得意。
梅福晉被她羞辱了一番,沒有辦法,隻能回去躲到房間裏哭泣。
馬媛兒被關在屋子裏,也是坐立不安。哭過之後,已經是午飯時間。孟茶花送了飯菜,就再次鎖上了門,任憑馬媛兒如何叫喊,她都像沒聽見一般。
看著熱騰騰的飯菜,馬媛兒沒有一點兒胃口。予睿他還餓著嗎?他不吃,自己怎麼吃的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馬媛兒砸過門,也大喊過,甚至決定以死相逼。可是孟茶花似乎油鹽不進,就像予睿當年對待凝汐時那樣。
突然一個強烈得閃電,緊接著,轟隆隆的雷聲傳來,馬媛兒打了個哆嗦。看著擺在案頭上的燭台,她計上心來。點起蠟燭,她把火焰靠近了鎖頭……
蠟油一滴一滴地滴在她的手上。她不覺得疼,隻想快些出去,找梅福晉過來。終於,“啪”地一聲,鎖頭落地。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外麵,大雨如幕。她什麼也顧不上了,快步衝了出去。
“媛兒,你又不聽話?”孟茶花再次出現在她麵前。
“娘,求求你讓我去找梅夫人吧,”馬媛兒哀求道,“隻有她能救予睿了!”
“啪!”孟茶花一個耳光甩在了她的臉上,“就為了這個男人,你和你娘作對?”
馬媛兒“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不見到梅夫人,女兒就長跪不起!”
“好啊,一對兒倔的,”孟茶花恨恨地說道,“跪著吧!都擰著吧!看你們誰先死!”說著,轉身進了屋。
馬媛兒一動不動地跪著,豆大的雨點無情地澆在她身上。這樣也好,予睿,既然你不願意活了,就讓我追隨你到黃泉吧!
孟茶花看著自己的女兒跪在雨裏,也不是沒有動心。但錯都是別人的,媛兒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被林予睿給帶壞的!
想到這裏,她箭步衝進予睿的房間,一把將躺在床上的予睿拖到地上:“你還好意思躺著,給我起來!”
予睿順勢躺在了地上,目光呆滯,仿佛沒聽見孟茶花在說什麼。
“瘋了,一對兒瘋子!”孟茶花甩出一句話,奪門而出。
女兒的堅持,還是讓她心軟了。她還是去了趟林家,叫來了梅福晉。
馬媛兒見梅福晉來了,抬起頭微微一笑,然後就暈倒在地。
等到梅福晉進了予睿的房間,予睿仍然躺在地上。梅福晉忙扶起他,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睿兒,怎麼瘦成這個樣子?”
“娘?”予睿的目光終於有了一絲神韻,“你怎麼來了?”
“我要是不來,怎麼會知道你受了這麼多苦?”梅福晉道,“走,跟我回家,什麼上門女婿,別做了。娘養你一輩子!”
“不要,”予睿忙說道,“爹會為難你。”
“大不了林家我不住了,”梅福晉恨恨地說道,“清朝還在的時候,你之前那個媳婦都能和離,現在你我為什麼不能?”
“人家可是多羅格格。”予睿說著,神色黯淡下來。
梅福晉把予睿扶到床上躺下來,又喂他吃了點東西。母子二人正說著話,這時門“咣當”一聲開了。一身襲衣的馬媛兒滿臉蒼白,踉踉蹌蹌地走了進來。
“予睿,你肯吃東西了?”馬媛兒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絲欣喜。
予睿別過頭去,不願意看她。
“予睿,”梅福晉忙說道,“媛兒也是一番好意,不要和她慪氣了。是她苦苦哀求,在雨裏跪著不肯起來,你丈母娘才讓我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