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風?”借著隱隱的月光,凝汐看清了對麵那張臉。
“你也睡不著?”憶風問道。
“想不到,你還有半夜偷窺我家院子的習慣。”凝汐調笑道。
“就是今晚睡不著,想來看看你,明知你可能會睡著。”憶風道,“沒想到,你也出來了。”
“堂堂秦大爺,也怕死人嗎?”凝汐問道。
“不怕。”憶風微笑道,“但我知道你可能會怕。我真的猜對了吧?”
“多虧現在沒有侍衛,要是被人發現你我大半夜這樣說話,恐怕說不清了。”凝汐笑了笑。
“說不清更好,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負責了。”憶風笑道,“要不,我翻進來試試?”
“別!”凝汐忙說道,“你可別害我!”
“膽小鬼。”憶風笑道。
凝汐瞪了他一眼,抬頭去看天上的星星。突然,她萌生了一個想法,自己有機會這樣和憶風一起看星星,也是一種幸福啊!
憶風朝她看的方向望去。星星一眨一眨的,在看著他們。他深深地看向凝汐,隻見凝汐專注地看向天邊,嘴角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一牆之隔,似乎並不遠。如果真心相待,即使像星星一樣遙遠,也會聽見彼此的心聲。
“憶風,”凝汐依舊望著天邊,“我有一首詩,想念給你聽。”
“好,我聽著。”憶風笑道。
凝汐看向他,微微一笑,輕聲朗誦道:
“記憶隨風,你悄然入夢,
在一個錯誤的時節,
還不如未曾相逢,
傾聽心聲,我把往事塵封,
用勇氣,我願再次為你真誠!”
“這是你自己作的?”憶風欣喜地問道。
凝汐羞赧地轉過身去,說道:“我隻想了這麼多。最近一直在讀外國人的詩,就模仿了一下,是不是很丟人?”
“我喜歡。”憶風道,“不管怎樣,這首詩是你為我而寫。要不,剩下的部分由我來填寫怎麼樣?”
“你?”凝汐有些好笑,他一個拿槍的人,哪裏會寫什麼詩?
“怎麼,瞧不起我?”憶風冷哼了一聲,“要不要打賭?”
“好啊,賭什麼?”凝汐不甘示弱。
“要是我寫出來了,你就……”憶風想了一會兒,突然靈光一現,“你就讓我住進來,怎麼樣?”
“這個……”凝汐有些為難。
“是不想還是不敢?”
“好!”凝汐答應道,“那要是你寫不出來呢?”
“你說,”憶風道,“我聽你的。”
“那好,”凝汐道,“三年之內,不許和我再提結婚的事情,提一次掌嘴一次!”
“嗬,這想法還真特別,行。”憶風道。
“給你半個月的期限。”凝汐補充道,“要不然你要是一直寫不出來,我不虧死了?”
“行。”憶風果斷回答道。
“不許抵賴。”凝汐笑道。
憶風伸出手,說道:“要不要拉鉤?”
凝汐伸了伸手,勉強夠到外麵。憶風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神情地看著她。
凝汐和他對視著,手上感受著他的溫度。這樣的夜晚,這樣的距離,很好,很美。
第二天,林家。
繡文對著鏡子,打扮了好久。梳了會兒頭發,又拆開,重新又梳了個發髻。如此反複幾次,她終於不耐煩了,扯下發簪往地上一摔,恨恨地說道:“我是不是老了醜了?為什麼二少爺這麼久沒來找我!”
“二少奶奶,別這樣。”雨兒拾起發簪道,“二少爺隻是太忙,有空了一定會來看你的!”
“忙?”繡文冷笑起來,“我錢繡文何時受過這種氣。現在就連郭如錦這個軟包都守回了丈夫,現在人家原配也被她等死了,她該享福了!”
“二少奶奶,你就別提她了,她哪能和你比啊!”雨兒安慰道。
“對了,白朗今天沒來吧?”繡文突然問道。
“放心吧,你怎麼說也是他老板的女兒,他還敢威脅您不成?”
“沒用的東西,居然捅了這麼大的簍子,”繡文神色慍怒,“聽說他的夥計們都辭職了?”
“是啊,”雨兒歎了口氣,“說是用了廉價材料,吃了回扣,現在還拖欠工錢,誰會願意在這樣的人手底下幹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