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保一臉怒氣,走路腳下生風,村中偶爾有人碰到他,見他這副模樣也不敢去觸黴頭趕緊躲避開去,等到地保走遠了,這才轉過身悄悄的打量,不住的尋思到底是誰惹得這位鬼見愁發這樣大的脾氣。
不過有一點可以預期,這個招惹了地保的人,接下來可沒有好日子過。
地保來到花木蘭家門前,也不說話,伸手就去叩門,把門環拍的震天響。
在院子裏玩耍的花木力聽到聲響就要跑過去開門,卻被一直留意著動靜從屋子裏匆匆趕出來的花父給攔住了。
讓他上屋裏帶著別出來,他不想讓自己的家人見到自己低三下四的模樣。
門打開了,堆滿笑的臉遇上一張鐵青含怒的麵孔。
花父無視地保那張難看的臉接續笑著道:“原來是地保來了,趕緊來屋裏坐坐,看這大熱天的,走了一身的汗,屋裏有酸菜湯,這東西最是解暑,喝上兩碗解解渴,散散熱氣。”
地保沒有理會花父的邀請,站在那裏不動,哼了一聲這才不陰不陽的開口道:“還是不進了,你花滿倉家門檻高,我一個小小的地保如何敢登你家的門,還不給玷汙了?”
花父裝作沒有聽出地保話裏的含義,繼續陪著笑道:“地保說的那裏的話?
咱這十裏八鄉的,誰人不知你地保大名?誰人又敢不給你麵子?快別這樣說,老花擔待不起。”
說著接著邀請地保上屋去。
地保見花父態度還算可以,就走了幾步,來到院子裏,然後任由花父怎樣邀請都站在那裏不動了。
“我現在是老了,說話不頂用了,天大的事情,說出來都被當成屁放了!”
“哪敢哪敢,這不家裏情況特殊,一時間沒能趕上,正準備找你說來著,你就來了,你且聽我說說。’”
“說什麼說?再說你家也得出人!軍帖上有你家,就是有天大的特殊情況也不能搞特殊!”地保依舊怒氣難平。
花父賠笑道:“知道知道,軍機大事誰敢耽誤?也沒說不去人,隻是情況有些特殊,需要多寬容兩天。”
花父看看地保,見地保不說話,就再度開口道:“家裏在外麵還有兒子,年紀也夠,這兩天就回來,一回來立刻就讓他去從軍!你看看這馬這兵器鎧甲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他回來呢。”
地保哼了一聲,聲調怪怪的道:“別在這裏打哈哈!你老花家什麼情況我都清楚,除了你之外,男丁就剩下了花木力,你什麼時候又多出來了一個兒子?”
花父有些為難的搓搓手道:“這不是當年……”
王慶有些聽不下去了,想要起身出去,卻被花母拉住瞪了一眼,小聲道:“讓你爹處理,你別再出去捅了亂子!
後天你走,還需要經過地保開證明,你這會出去讓他記住了你的臉,後麵的事情更難辦。”
王慶也就坐下了,卻聽得地保話越說越過分:“我不管,今天必須要有人去!你是不知道就因為少了你們,我被上麵罵成什麼樣了!你老家夥別給我玩這個!你要是堅持不出人,就將你小兒子帶走!讓他去參軍!”
花父之前雖然同意了讓王慶代替自己前去,但心裏一直還是過不去這個坎,覺得對不住自己的閨女,此時見到地保不肯鬆口,非要今日出人,內心掙紮了一會兒就準備開口說自己去。
王慶通過花木蘭的記憶,知道花父的性格,知道地保這樣纏下去事情要壞,就不顧花母的阻攔起身走到了屋外,對著地保施禮道:“地保叔。”
地保見是一個女孩子走了過來,想要接著發火也拉不下臉麵,隻是能半笑不笑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王慶來到跟前笑道:“這次點兵的事情,是我沒給爹爹說清楚,這才弄出了這樣的事,讓地保叔難做了,還請地保叔多多擔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