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天的火光照亮了半個夜空,再沒有了之前的安靜。
血腥味煙火氣夾雜在夜風裏隨著隱約間的廝殺聲一起傳來,不用想就知道,那裏在經曆著怎樣的一場廝殺。
之前啥事都能扯到‘辦事’上的劉大哥也沒有了這份心思,整個人如同一頭聞到了血腥味的豹子,渾身上下蓄滿了力量。
長達十一年的邊塞生活,硬生生的將這個初時抱怨‘女子享清閑’的人磨練成了一位戰場上的悍將。
別看他平時嘴挺碎,說話辦事挺搞笑,可這樣隻是在王慶等一幹老兄弟身邊時才會有的模樣,一旦到了別處,想要再挑出一些他的毛病出來,實在是難。
“將軍,我們也出去吧!不能再守在這裏了!軍營帳篷裏放置了大量的引火之物,此時燒將起來一時半會兒滅不了,程將軍他們再領兵堵住軍營門口,這些柔然狗即便是長了三頭六臂也衝不出來。
在這裏幹等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也起兵前去,趁著這個機會撈上一點軍功,要是再晚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劉大哥在幾位部下的慫恿下,悄悄的來到王慶身邊低聲道,說著還看看火光衝天的南方,一副饑渴難耐的模樣。
王慶搖搖頭道:“不能弄險!我們這裏這一環節此時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作用,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戰場上的事情誰能說得準?而且我們這些年來掙到了軍功也不少了,不差這一點,此時正是合力絞殺柔然傷其根本的時候,千萬不敢出錯!為了一點軍功就擔這樣大的風險不值!
回去告訴你的部下,全都老老實實呆在這裏!哪個敢亂來,軍法處置!”
王慶說到最後壓低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帶著一種不容更改的氣勢。
劉大哥張張嘴又閉上了,這些年的相處下來他知道這個平常挺隨和的花兄弟到了戰陣之上是一副怎樣的模樣。
“遵命!”
他應了一聲,就悄然的退去,回到了自己應該呆的地方。
王慶閉著眼睛感受著夜的微寒以及空氣中皮肉燒焦的難聞氣息,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碰!”
一記毫無花哨的碰撞過後,程咬鐵手中開山斧被振的脫手而飛,虎口開裂,鮮血流淌間他隻覺得兩臂都要斷掉了。
他沒有想到已經年過四十在戰場中衝殺了這麼久的突利子還是這樣的勇不可擋,一根沉重的狼牙棒拿在手裏,左衝右突之下沒有一合之將!
眼看著如同魔神一般的突利子一刻不停的對著自己衝殺過來,程咬鐵心知不好,壓下心中懼意,控製著兩條不聽使喚的胳膊就去馬鞍邊上取戰錘。
“保護將軍!”
身邊親兵隊長嘶吼著,瘋了一般的往前迎去,其餘親兵也都一刻不停的朝前湧。
突利子也不說話,掄圓狼牙棒砸將下來,親兵隊長手中來擋的長槍直接斷為兩截,連帶著腦袋都被砸的稀巴爛。
他一棒砸下並不停歇,順勢拎著狼牙棒借著未曾消去的力道在身前掄了半圈,嗑飛三杆長槍蕩開兩把橫刀,有兩個程咬鐵的親兵直接被他從馬上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