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雖是坐在那裏吃酒,卻一直留意著自己哥哥與那獅子樓掌櫃之間的談話。
之前聽到哥哥說出要在獅子樓寄賣時他也是暗暗點頭,畢竟這獅子樓是陽穀縣最大的一個酒樓,一般來說能來到這上麵吃飯喝酒聽小曲兒的人,大多手裏都有不少錢財。
這被哥哥叫做二鍋頭的白酒定價奇高,也就這裏的人能夠出得起價錢,買上一些吃。
說起來這酒的名字武鬆心裏就難受,這樣神仙釀一般的好東西,名字自然是要起的好聽一些,‘仙人醉’‘神仙倒’這樣的名字多好聽?可哥哥偏偏要把它叫做‘二鍋頭’。
問他的時候還說,隻有起名叫二鍋頭,喝著才有滋味,真是弄不明白起名叫二鍋頭怎麼就有滋味了?
原本武鬆以為哥哥今天的行事也很不錯,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能夠談妥,畢竟這酒的品質在這放著。
但王慶嘴裏突然蹦出來的‘半成’利潤分配法,卻著實令他驚愕,用人家的場地還讓人家售賣,到最後隻分給人家半成利潤?這也有點太過那啥了吧?
武鬆都有些聽不下去,饒是他這些年來沒少經曆風浪,此時聽到這樣的論調,也是有些不淡定。
如果此刻說出這話的要是旁人,依照他的性格說不定還會上去來上兩拳,但說話的是自家哥哥,他也就隻能坐在那裏低頭吃酒一言不發強裝淡定了。
然而,隨後令他驚訝不已的事情發生了,他本以為聽了哥哥的話就是拂袖離去的掌櫃的居然沒有走,更令他意外的是那掌櫃的站在那裏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居然開口道:
“大郎說的哪裏的話?談生意嘛,講究的就是一個談,你漫天要價我坐地還錢,你來我往的才是談生意,哪有一言不合就掀桌子道理?”
王慶道:“我本意也想送些富貴與掌櫃的發財,但掌櫃的每日進項多,不把這些小錢放在眼裏,我也沒有辦法,這才說出這般話,說實話,我其實對掌櫃的獅子樓印象不錯,不然也不會先來這裏給掌櫃的透風聲了。”
“既然如此,那大郎借一步說話?讓都頭二人先在這裏吃會兒酒?”
掌櫃的看著王慶笑著邀請,又向武鬆湯隆二人示意賠罪。
王慶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有些不情願的起身看著湯隆道:“賢弟你先在這裏與二哥吃酒,我去去就來。”
早就聽得有些呆了的湯隆,自然點頭稱是。
隻是武鬆有些不放心,擔心掌櫃的會對自己哥哥不利,想要跟去,但被王慶按了按肩膀,也就坐在那裏沒有起身。
想起這幾天哥哥如同開竅了一般,行動辦事之間自有規矩,也就稍微放下心來,跟湯隆一起吃酒。
“……你要是嫌二鍋頭的名字不好聽,還可以叫它神仙醉仙人倒什麼的,都可以……
五兩銀子半斤酒這價錢也不算貴吧?我們這裏有錢的人家不少,這樣的酒不管是宴請親朋,還是給上官送禮都是極好的選擇。他們如何會不買?”
王慶說著在心裏哼哼,即便是在後世,除了真正有錢和好口的人會花大價錢去買高價酒喝,真的舍得在這上麵花錢的其實並不多,可即便是如此,後世那些生產高價酒的還是不賺的盆滿缽滿?每年的銷量說出來都嚇人。
後世尚且如此,王慶就不信這裏的人能夠免俗,畢竟現在還是人治遠超法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