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雖然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但關鍵時刻,那股子狠勁還有,被生生打斷腿的慘叫,剛響起了一點,就被他硬生生的壓了下去,紅著眼睛顫抖著聲音對王慶道:“今……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你沒有損失什麼,我也不會因此而記恨你。”
王慶沒有理會他,而是再度舉起了手中的棍棒。
西門慶顫聲道:“這件事情若是鬧大,誰都討不了好去!
其……其餘不說,你婆娘的名聲是徹底壞了!從此以後,都休要想抬起頭作人!”
王慶搖搖頭,臉上帶著笑,準備再度將棍棒砸下。
“停下,這次我…我認栽,我家裏還有不少銀錢,一並都給你,隻求你能放過我……”
王慶再度搖頭:“放過你是不可能的,你自己動了不該動的念頭,就不要怪別人手狠。”
“我……我隻是動了些念頭,又沒有真的做出什麼,你…現在做的這些,已經夠了……”
“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老小的時候就想揍你一頓!現在到了這裏,原以為你會和先前不一樣,沒想到還是一個浪蕩性子,既然這樣,就不要怪我!
還有,什麼叫你隻是動了念頭?難不成還非要等你做出來些什麼才能將你繩之以法麼?!”
說著不顧西門慶的求饒,狠狠的一棍敲在了他的右手之上。
在此刻,王慶所流露出來的狠勁令西門慶從心裏直往外冒寒氣,讓他覺得自己似乎會隨時沒命的一般、
不等他呼喊救命,王慶看著西門慶笑了一下,然後在西門慶驚異恐懼的目光裏,忽然放聲大叫:“抓賊啊!抓賊啊……!”
聲音宏大,透過窗子遠遠的傳了出去,回蕩在清靜的街道裏。
紫石街路口,武鬆正和陽穀縣裏另外一名姓趙的都頭,引著三五個土兵說說笑笑一路往這邊來。
“……武都頭,以後你可要多看顧一下兄弟,兄弟我在陽穀縣當差當了六七年,也從來沒有被縣令大人這般的誇讚過,更不要說得到如此多的賞賜,武都頭果然英雄,兄弟遠不如矣!”
“趙兄說笑,武鬆一介粗人,不過是氣運好些,又有趙兄等人看顧,這才有了一些成就,如何敢自大?今日我二人就要好好吃上一些家兄釀造的好酒,明日再去宴請其他同僚……”
正說笑間,忽然聽到響起的抓賊的喊叫,武鬆麵色一動,出聲道:“這聲音怎地這般耳熟?”
口中這樣說著,人已經飛快朝著前麵趕去。
趙都頭和幾個土兵不敢怠慢,抽出腰刀,隨著武鬆往前猛跑。
“阿呀!哥哥莫慌!武二來也!”
離得近了,武鬆也徹底聽出來了王慶的喊叫,大吼一聲三步兩步的奔到門前,抬腿一腳將門踹開,整個人就已經搶了進去。
後麵的趙都頭等人也跟了進去。
“我不是賊,我是西門慶!”
“不是賊你跑人家裏做什麼?”
趙都頭等人本就存著結交武鬆的心思,此時見到遭了賊的居然是武鬆的哥哥,那裏還不下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