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能說的武大(1 / 2)

王慶臉上帶著不敢如此的笑,道:“在下有甚才學,怎敢得雲飛兄此般誇獎?

在下出身不好,自幼孤苦,少年時讀過兩年私塾,想要繼續深造,卻遭逢不幸,雙親故去,家中沒甚錢財留下,又有一年幼兄弟,武大隻得割舍聖賢之書,為生計奔波,賺些錢財,養家糊口。

諸位有不少都是清河陽穀二縣之人,想必有不少都曾見過,或是聽說過武大,說不定還有曾吃過武大所做炊餅之人。

武大原以為,此生就此與學問無緣,隻得每日為生計奔波忙碌,不想去歲時來運轉,救下一老乞丐,反被他告知一釀酒方子。

武大因此有了一些錢財,不必每日早晚去賣炊餅,也能養家糊口,不至於凍餓。

也是因此,原本已經忘記的讀書心思,又重新升起。

武大自知無甚資質,又經曆種種艱難,知曉學問寶貴,學習機會之難得。

因此,自決心重新學習之日起,就將所有雜事全部交與渾家及兄弟操勞。

武大閉門不出八月有餘,夙興夜寐,每日苦讀聖賢之書,未敢有半分懈怠。

武大自知愚鈍,攻讀學問時日又短,怎敢口出狂言?

州試之事,武大從未曾想能夠如何如何,也不曾對人多多提起,倒不知因何在陽穀縣中流傳甚廣?”

他說著,笑望著李暢,李暢麵色有些不自然起來,一時間不知道到該說些什麼。

坐在上手的梅東林,眉毛微微挑了挑,陳文昭目光掃視了一下其餘人,伸手捏著胡須緩緩的動。

他們都是久經官場的老官吏,早活成了人精,從兩人的話,李暢的反應,以及今日自放榜以來眾人對著武大的態度裏,已經勾勒出了一個大致的輪廓,對這李暢,不免有些看的輕了。

王慶微微停頓片刻,轉身對著鞏縣方向施禮肅容道:“況科舉乃是大事,為國選賢才,先帝有言‘男兒若遂平生誌,六經勤向窗前讀。’

武大自不是什麼賢才,也沒甚學問,但多少也有一些想法,因此也就來了,應該也未曾違犯哪項規定。”

見他提起先帝之言,其餘人也都起身,對著鞏縣方向躬身行禮。

“武大不是狂妄之人,來之時也未曾想過便能中舉,不想蒙得幾位大人錯愛,不僅讓武大中了舉,還點了武大做了解元!

武大初聽之時,也是呆立,直到兄弟叫我,方才回魂。

以武大之才,如何能與雲飛兄相提並論?不過是僥幸罷了。

得蒙幾位大人錯愛,已是幸事,如何敢與雲飛兄比拚?

隻怕做出不堪入耳之言,反倒攪擾了諸位同窗興致。”

李暢應該是沒有想到這走了狗屎運中了解元的武大郎居然如此能說,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一直在貶低自己,但說完之後,卻讓他下不來台。

今日有眾多同期學子,還有三位考官在場,若是是不反駁一番,把道理扳到自己這邊來,麵子上如何過得去?

他麵色有些不自然,隨後笑著開口對王慶道:“武兄著實太過謙虛?今日放榜之後,誰還敢質疑你才學?

三位大人自然法眼如炬,明察秋毫,選出解元,自然是有真才實學之人,也正是因為如此,雲飛才想真心討教一番,別無他意,武兄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