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七章 張良:不若殺之以自代(1 / 2)

午時過後,宦官韓談在一隊楚軍軍卒的看押之下,從鹹陽城出,一路前往鴻門,代表秦降王子嬰,請求上將軍入住鹹陽城。

一介宦官,以上將軍之尊自然不會親自接見,不無關乎身上有沒有殘疾,而是地位問題。

亞父範增代為接見,以勝利者的姿態,讚許了秦王子嬰這一英明決定,接受了這一請求。

對於入城之後,如何對待子嬰等秦朝王室人員,也說出了安居一偏宮的決定。

韓談聞言心中狂喜,這是他先前所不敢設想的,畢竟來人不是劉季而是極度仇視秦朝的項籍,能夠從這裏得到不低於劉老三所給出的條件,他如何不狂喜?

人就是這樣,得到了一些,就想要更多,比如韓談,就開始明裏暗裏的要求楚國上將軍應如同沛公一般,發誓不會傷害秦王子嬰等人。

被上將軍尊為亞夫的範增,聞言勃然大怒,聲音冷冷道:“上將軍一言九鼎,既做了承諾,隻要子嬰等人不心生不軌,做出不智之事,就斷然不會行不義之事!何須發誓?!

鹹陽已下,盡在上將軍掌握之中,上將軍隨時可進,之所以停留在外而不入者,是為秦王留活路也,汝等何其不智,做出此等得寸進尺之舉!”

見範增發怒,又直接點明他們現在的處境,韓談不敢多言讓上將軍發誓之事。

當初劉季入關,兵至鹹陽之時,大秦帝國還有數萬將士,鹹陽城未下,所以劉季才會發誓。

現如今,情況變化更大,大秦帝國在關中兵將全無,鹹陽城又已被項籍接管,自己這方確實沒有資格再提起發誓這個條件。

隨後韓談與範增說了子嬰將會領秦降臣出城迎接上將軍入鹹陽之事,又商議了規格等具體細節,一個半時辰之後,方才離去。

“噗!”

長劍猛然揮下,案幾一角被齊齊斷掉。

“砰!”

身上有不少處被包紮起來的項伯,麵色有些扭曲的將手中長劍狠狠紮在案幾上,猶自怒氣未消的狠狠喘著粗氣。

身上有兩處傷口,因為剛才的激烈動作裂開,有血水滲出,他也依然不顧。

他氣憤是有原因的,上午十分那次點將,他有傷在身沒有被邀請過去,也就罷了,他能理解,但是今天下午秦王子嬰派使者前來商議迎接王慶入城,這樣重要的事情,自當由他這個項氏的最高輩、上將軍的叔父來接待和商議諸多事宜!

得知消息之後,他就命令侍從給他找出左尹的朝服換上,洗漱打扮一番,等待著那個讓自己背了黑鍋的侄子,過來請自己與秦王使者洽談。

他已經想好要擺擺架子,為難一下這個不肖子孫之後,再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同意前去。

隻可惜,左等右等,最終等來的卻是範增老賊已與秦王使者洽談多時的消息!

消息傳來,讓他差點氣破肚皮!

穿好的左尹衣服也扒了,精心打理過的頭大也轉亂,整個人如同一條狂躁的老狗,在房中憋屈的胡亂撕咬!

項籍這個豎子!

自己這個親生叔父居然比不上一個半道裏出來的老賊!

項伯越想越怒,恨不得現在現在就將這豎子給殺!但轉念一想這豎子在軍中的權勢,又隻得作罷、

丟掉長劍,躺在床榻上煩躁的想了好一會兒,忽然起身喊道:“來人,去請張良張子房先生前來與我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