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雲也被關押了起來,同樣受到了私刑,不過相對於張憲,他要輕一些。
最初在鄂州之時,突然被逮捕之時,他是想要帶人反抗的,隻是擔心處境本就艱難的父親會受到牽連,把罪名坐實,便沒有抵抗。
心中忐忑的同時,他也不相信朝廷上的人都是瞎子!
這些年他們父子、他們嶽家軍為朝廷出了多少力,世人都明白!
而且他父子還有張憲,全都是忠心耿耿清清白白,豈能僅憑王貴那個混蛋的幾句汙蔑之詞就能定罪?
他相信朝廷會還他們父子一個清白……
王慶知道這個少年將軍的想法,心中隻有歎息,朝廷的黑暗遠非他能想想,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從兩月之前,他就跟定了嶽雲,其餘地方發生的事情都看不到了。
這讓他有了一些想法,這係統莫不是想要自己成為嶽雲?然後再做其他事情?
隻是怎麼還不將自己從這種讓人無語的狀態中弄出來?非要看著這憋屈的事情一步步發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再讓自己行動嗎?
他悲憤而又無力的想著,並且不止一次的嚐試去聯係係統,結果都是沒有絲毫的辦法。
雖然看不到它處,但做了大量準備的王慶卻知道,此時的嶽飛情況並不容樂觀,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被逮捕入獄了……
南宋小朝廷的都城,臨安大理寺內,正在進行著一場審判。
主審之人為禦史中丞何鑄,陪審之人為大理寺丞李若樸、何彥猷。
公堂之上,被審問之人乃是幾日前被從江州廬山匆匆招來、剛一到臨安便被投入大理寺下獄的原嶽家軍主帥,嶽飛嶽鵬舉。
“嶽鵬舉,對此謀反想要奪取兵權之事,你作何解釋?”
禦史中丞何鑄坐在主位之上,望著公堂之上、坐在椅子上一身英氣的高大男子出聲問道。
於公堂之上不下拜,並且還有椅子坐,是他對這個曾將的無敵統帥做出的一些優待,不想讓他顏麵盡皆掃地。
已經成為階下囚的嶽飛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的坐著。
“嶽鵬舉,你可有要說之言?”
何鑄等了一會兒再次問道。
嶽飛終於有所動作,他抬手將衣衫解開扒掉,赤裸著上身站了起來。
何鑄、李若樸等人盡皆愕然,不知道他準備做什麼。
“嶽飛原居於相州,青年時曾見金人作惡,百般欺辱我大宋子民,我殺掉那金人,而後勵誌從軍。
因擔心老母年邁,妻兒力弱,於兵亂之中難以保全而猶豫。
家母知飛顧慮,便寬慰飛心,鼓勵飛‘從戎報國’,並於嶽飛背上刺下盡忠報國四字,讓嶽飛不忘當初之誌。
嶽飛投軍之後,不敢忘記母親教誨,與金人相遇,每戰爭先,直想抵禦外辱,守住河山!
老母已仙逝,教誨嶽飛卻絲毫不敢忘記,背上的盡忠報國四字,又怎敢忘懷?如何會做謀反之事?”
何鑄幾人聽嶽飛之言,盡皆動容,從座位上走下,觀看其背上‘盡忠報國’四個早已經深入皮肉的大字,無不感慨。
十月天氣已寒,何鑄親自將衣衫給嶽飛披上,讓嶽飛穿好。
而後道:“嶽帥隻管安心休養,朝廷既命我來查辦此事,我就會將之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讓有冤屈事發生!”
嶽飛道聲謝,而後在獄卒的帶領下,回到監牢。
“一代名將,竟遭遇如此!”
隻餘下他們三人的時候,何鑄以手拍案憤恨歎惋道。
李若樸、何彥猷二人也有不平之色。
“何兄以為該當如何?”
“查!查的清清楚楚,不能讓英雄蒙屈!”
……
“嶽鵬舉盡忠報國,謀反之事乃是誣告……”
相府之內,禦史中丞何鑄對秦檜力駁。
秦檜心裏難受的如同吃了蒼蠅一樣,他原以為何鑄身為文官,之前又得了自己的暗示,在此事上不會出現什麼差錯,哪裏想到此人竟會如此行事?
“此乃陛下旨意,怎敢不遵從?”
秦檜想了想之後,終於還是祭出了趙構這杆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