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靜美,淺薄的月光旖旎在初秋暮晚,更添幾分冷豔的嫵媚。夜晚的風吹過,帶來清新的氣息,如同雨後濕漉漉的樹木發出的沁人心脾的香味。
一縷清幽的晚風,伴著零落的殘紅,在寂寥的夜空舞一支霓裳,歌一曲離殤。月光擠進厚密的葉子,稀稀疏疏稀疏疏。那幾顆單薄的桃樹的樹枝壓得很低,翠綠的葉子上拖著點點露珠,是那麼的晶瑩璀璨。
我就這樣漫無目的走著,直到臨近湖畔,我才停下腳步。
我望著頭頂上的那輪明月,深深地歎了口氣,側頭便見一個白衣男子,呆坐在瓊花樹下,他的背影很單薄,身周還站著幾名護衛模樣跟班。
我捂著雙頰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漫步朝他走去,還未走近便被站立在一旁的護衛攔住。
那護衛目光戒備的盯著我,作勢拔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接而緩緩的問:“你是何人,來這裏有何貴幹!”
我並不答話,隻是朝著那抹白色的身影道:“我不會打擾你,隻是想到那裏去,你可以不要讓他們擋著我的路麼?”我指了指那波光粼粼的湖畔,輕聲說道。
坐在瓊花樹下的男子微微側頭,瞥了我一眼,繼而輕點了點頭。擋在我身前的護衛見此,便讓開了路,放我過去。
我捂著臉頰,在湖畔邊上坐下,垂頭呆看著腳邊的湖水出神,湖水在月色的照拂下顯得很是澈亮,連此時的狼狽模樣,都被清晰的映在湖麵上。
我取下捂在臉上的手,將手浸入冰涼的湖水中,隨即抬起拭著嘴角的血跡。
爹爹下手也真重,半個臉頰都腫了,嘴角處還有淤青,我真的搞不明白,爹爹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火,那個白麵書生不過是個輕薄浪子罷了,爹爹居然還護著他,真是可氣。
我一直氣呼呼的想著被爹爹責罵之事,全然忘記了自己正擦拭著唇角,失神的一用力,竟按到了傷口,疼的我不由得輕呼出聲:“嘶,好痛。”
坐在樹下的男子,循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那女子呲牙咧嘴的模樣,隻見她纖手捂著臉頰,一臉痛苦。
他本以為是她身體不適,亦或是不小心咬到了舌頭,可在下一秒,他便打消了這個想法。她移開附在頰上的手腕,將手浸入水中,他這才看清她的麵容。
她一襲粉色的衣裙,青絲隨意的披散在肩上,烏黑明亮的眼眸攝人魂魄,靈動的眼波裏透出靈慧而又嫵媚的光澤。
在額間留著齊齊的流海遮住眉間稚氣,並未戴什麼耀眼的裝飾品,耳垂上隻帶了對白玉耳墜,給人以清新秀麗的感覺,卻從骨子裏透出一股妖媚。
這女子究竟是誰?怎得這小小年紀,就生的如此貌美。
等一下,那是......
白皙臉頰上一道清晰的指印,那紅印很是顯眼刺目,粉潤的唇角處隱有淤青,泛著點點血光。
他很疑惑這有著姣好容顏的女子,為何會受傷,隨即出聲輕喚道:“喂,女人。”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淡漠的叫喊聲,我側頭望去,便見那白衣衝我勾了勾手指。
今夜的月光雖亮,但他坐在樹下,叫人無法看清他的真是麵容,不過他叫我過去,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呢?
我起身,邁步朝他走去,還未走到樹下,他就探出頭來朝我詢問道:“你的傷是怎麼回事?”
我被他那俊美的麵容驚到了,竟一時語塞,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銀色秀發,眸子的顏色竟是耀眼奪目的紅色,一身長袍,顯的高貴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