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辦
楊厚謙步履匆匆地走進莊德全的辦公室,微喘著說道:“小陶,莊市長屋裏有人沒?”他怎麼都想不通吳鳳英哪來的膽量和底氣虎口拔牙,敢把莊市長早晨的告誡當成了過耳風,轉身的功夫就帶著安然去下鄉鍛煉,她是變相地向莊市長宣戰,還是在有預謀地試水?總而言之,不管出自哪種原因,她這回不光是徹底把安家太子爺惹毛了,順帶著給兩位黨政一把上了回眼藥,這往死屍堆裏埋自己的政治手腕,還真是不像她以往藏鋒守拙的政治作風。
得虧下麵有自己扶植起來的親信,安哲出現後意識到事情不對頭,第一時間給他打來電話通報消息,一旦事情先行傳到孫書記耳朵裏,打他個措手不及事小,鬧不好帶累莊市長跟著被動,這事鬧得整個一窩心撓肺。她吳鳳英到底懂不懂政治?可惜了她整天把馬列和政治覺悟掛在嘴上,活脫一張大yue進放衛星的嘴——不靠譜到家了!
陶溢站起身,說道:“楊秘書長,您快進去吧,停個三五分鍾鄭局就過來了。”
楊厚謙腳步一頓,隨口問道:“南鄭還是北鄭?”正好他有點私事要找司法局長鄭清河幫忙出下頭,若是他自己還省得再去跑趟腿了。
大連政壇有兩個鄭局,一個是司法局局長鄭清河,一個是規劃局局長鄭誌高,通常為了分辨兩人,大都加上他們的辦公地標為前置代碼,稱鄭誌高為南鄭,鄭清河為北鄭,因此楊厚謙才會有這麼一問。
“南鄭。”陶溢推開市長辦的門把他讓進去,輕輕帶上門回到座位。
莊德全抬頭看了他一眼,摘下老花鏡,捏著眉心說道:“老楊,你來得正好,我正打算過會兒讓小陶打電話通知你抽空上來一趟。小然對這裏的辦公環境還適應吧?那孩子心思單純,沒什麼心機,這段時間你多上點心,有什麼事記得及時向我彙報,孫書記為這事還專程來電話跟我磨叨半天。”
楊厚謙心忽悠一顫,冷汗跟著淌了下來,硬著頭皮說道:“莊市長,您批評我吧,我辜負了您的信任,早晨從您這兒出去安頓好小安後,我去辦公室督發了幾份文件,再上去發現吳副市長竟然帶著小安下鄉搞調研去了,我本打算親自下去找個借口把小安給接回來,這還沒等我到地方就……”
“這個吳鳳英還挺夠雷厲風行的嘛。”莊德全有些火大,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楊厚謙聽出他心緒不佳,其實這事細究起來也不怨莊市長不滿意,換做哪個領導也不能容忍手下的人對自己的話陰奉陽違,莊市長算是脾氣溫和的了,換做個別脾氣暴躁的領導早一個電話下去破口大罵著問責了。基於自己的職務所限又不好多說什麼,偏偏該說的又不能隱瞞,小心謹慎地說道:“莊市長,還有件事我得讓您知道,小安下鄉這事不知怎麼鬧騰得讓安哲知道了,他開車去莊河把小安給接了回來,我接到下麵的電話就趕緊半路折回來跟您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