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真頓時有些傻眼,剛剛不是好好的嗎,怎麼轉眼都成淚人了,掙紮著坐了起來,苦笑道:“不哭了,我記起來了,孛而帖,你是本大罕的人……”
“啊……木真哥哥……你怎麼起來了?”孛而帖見到鐵木真掙紮著起來,才想起鐵木真,還是個病號,自己這麼一鬧,有些不知輕重。
孛而帖連忙收拾好心情,小心翼翼的將鐵木真扶著躺倒床上,一邊偷偷的扭過頭,抹去眼淚。
大半月的休養,加上每日酸奶、奶酪、烤羊肉、麋鹿肉,不停的大補,鐵木真終於重新站起來,徘徊在簡易的行營之內,看著一個個蒙古包,說不茫然,那肯定是騙人的。
鐵木真暗暗告訴自己,既來之、則安之!
“主人,你怎麼出來了?”者勒篾在巡視行營,無意中發現鐵木真在蒙古包外發呆,忙過來詢問。
鐵木真見到者勒篾彪悍的樣子,說不畏懼,那是假的,真怕者勒篾發現真相,他那個大罕已經見長生天了。
鐵木真相信,者勒篾一定會掄起健壯的手臂,把自己揉成齏粉。
鐵木真看一眼者勒篾,故作鎮定道:“者勒篾,行營內還有多少能戰的控弦戰士?”
“哦……主人,我一直守衛在你身邊,隻有不到三百隨從,木華黎、赤老溫、博爾術、博爾忽,他們正在四處收羅失散的族人……”者勒篾有些癡呆,打仗倒是沒有問題,統計人數、管理後勤,那是對牛彈琴。
鐵木真一臉沉鬱道:“你把他們都叫來吧,我在大帳內等他們……”
“哦……”者勒篾聽到主人吩咐,不打折扣,轉身就去執行。
盞茶功夫,木華黎、赤老溫、博爾術、博爾忽等人聽到大罕召見,一擁而至,進去大帳,見到大罕,倒頭就拜道:“大罕恕罪,我等出師不利,讓大罕遇險,請大罕治罪……”
“都起來吧,敗了就是敗了,實力不濟而已,和你們有什麼關係……”鐵木真無奈的擺擺手,示意幾人起來,然後道,“我想知道,現在能上戰馬廝殺的,還有多少人?”
“大罕,這次大戰人馬死傷大半,能戰之士萬人,輕傷五千……”木華黎抱拳道。
鐵木真看一眼木華黎,明白能回的族人都是能上馬廝殺的,重傷的基本被遺棄在戰場了,臉色凝重道:“如今士氣低迷,我們太需要一場勝利了……”
“請大罕三思,如今正是需要修養的時候,我們經不起一場大戰了!”木華黎沒有想到受傷剛好的大罕,又要發動戰爭。
“劄答闌部首領紮木合大勝而歸,可是,泰亦赤兀惕人,不會讓我們安穩度過這個寒冬,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束手就擒嗎?”鐵木真知道,泰亦赤部一定會趁機偷襲行營。
鐵木真心中苦澀不堪,老窩被偷襲了,以後誰還跟自己混,別人都能投降,可是,大罕,這兩個字幾乎要了自己小命,真應了那句老話,出頭的椽子先爛。
者勒篾渾身像是炸了毛,急切道:“主人,和他們拚了!”
“赤老溫,你說呢,我們該怎麼辦?”鐵木真瞪一眼者勒篾,對著赤老溫道。
赤老溫沒有想到鐵木真會問自己,急忙道:“大罕,既然打不過,不如遷……遷移他處?”
“往哪裏遷移?”鐵木真追問道,這個時候鐵木真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逃跑,至於,投降裝孫子,那是走投無路才能幹的事情,現在還不能讓鐵木真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