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月主動提出解剖張璐屍體的觀點,被孟萊教授同意。顧文茵一臉驚訝,她悄悄的抬起頭,細細打量起顧青月。她今天也是其貌不揚,身體肥胖而又臃腫,因為皮膚白皙,反而身體上堆積的贅肉更顯而易見。
顧文茵盯著眼前的顧青月,隱隱感覺她似乎和平時很不一樣,她來解剖室也就罷了,竟然還主動提出她可以解剖屍體。這真是無稽之談,認識她這麼久,她不怕屍體也隻能說明她是被嚇懵了。
想到這,顧文茵盈盈一笑,看似是在替顧青月解圍,實際上卻是讓在場的人更相信顧青月此時此刻是在胡鬧著玩兒。
“顧青月,你什麼時候學的解剖?我怎麼不知道?平時你可是見著一點點血跡都會被嚇得哇哇直哭……”聽罷,周圍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這顧青月真是膽小如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解剖。
“我不會?我不會難道你會嗎?”顧青月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便不想再搭理她。顧文茵吃癟,也不再同顧青月說話。
雖然顧青月這火爆脾氣,來得總是莫名其妙,可一想到她平時本來就是刁蠻任性,囂張跋扈,就馬上打消了顧青月今天似乎與眾不同的想法。
顧文茵眼骨碌一轉,盯著顧青月看了一會兒,再看向陸北川時,眉眼彎彎,揚起了一個自認為似鄰家小妹般親切和藹的微笑。既然顧青月你作繭自縛,那就由不得我火上澆油了。
陸北川感受到有一道目光看向自己,眉頭自然而然的皺了皺,人命關天的時候,在好閨蜜被人謀害的時候,顧文茵這個女人不僅不悲傷,反而動作舉止十分反常。陸北川心下裏不由得產生了懷疑。
顧青月抬起右手,手裏握住短小而精巧的解剖刀,緊緊的握著刀柄,手心微微出汗,一言不發,許久沒有動過刀了,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生疏。
大家看著顧青月不隻是說說而已,居然是真的要動手解剖,一個兩個向前擠去,擠破了腦袋,想看顧青月出醜。
隻見顧青月臃腫的身體直挺挺的站立著,雙目俯視著解剖床麵上的屍體,口罩下看不清是什麼表情,但是光看那一雙一絲不苟的眼睛,便能看出她嚴謹的態度。
精巧的解剖刀,幹淨的器具,顧青月穩了穩心神,正準備落下令人震驚的第一刀。“等一下!”顧文茵急忙忙大喊一聲,嚇壞了在場屏息凝神靜氣的所有人。
解剖的時候最講究的就是不能被人打擾,顧文茵這一喊一叫的,很是令人惱火。顧青月氣不打一處來,瞪著顧文茵,咬牙切齒道,“顧文茵,你在幹什麼?”
顧青月強大的氣場陣陣壓來,讓顧文茵有種說不出的窒息感,周遭空氣似乎在一點一點結冰。此時此刻,顧文茵有點後悔大喊大叫了,她就應該直接安靜的看著顧青月出醜的。
可她仿佛聞到了整個解剖室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如果她看著一個真正的屍體,在自己麵前被一點一點解剖,她覺得可能永遠都無法忘記那中血腥的畫麵。
就在她思緒紛飛的時候,顧青月冷冽的瞥了她一眼,不再搭理她。顧文茵微不可見的咽了咽口水,柔聲說到:“顧青月,你到底會不會啊?”
顧文茵湊上前去,笑嘻嘻的勸著:“要不你還是算了吧。”說罷,就要奪過顧青月手中的解剖刀。
“別碰我的解剖刀。”顧青月開口就是怒喝一聲,聲音冰冷,不帶任何情緒,眼神掃到她身上,似乎是想將她淩遲處死。
顧文茵實實在在的,被顧青月那一聲嚇了一大跳,表情呆呆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放在以前,顧青月哪裏敢在她麵前衝她大吼大叫。
“顧青月,我隻是想幫你……”說完,便漸漸紅了眼眶,熱淚盈眶,大有你再凶我,我便哭給你看的趨勢。惹得在場的男人無不怨恨,顧青月這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女人。
陸北川也是一臉震驚,沒想到顧青月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他悄悄地看了顧青月一眼,心底裏稍微對她有些許改觀。
當他再看向顧文茵時,眼底裏是毫不掩飾的嫌棄。他最討厭無緣無故吵吵鬧鬧的女人。
孟萊看自己係的學生,被人打斷了解剖,不由得壓了壓自己心中的怒火。並且他極其護短的說著:“顧文茵,你要看就看,不看就給我出去。”
即使心中也不大相信,這個今天剛從美術係轉係過來的學生。可他現在就是認定一定是顧文茵的錯。在解剖室吵吵嚷嚷,不懂得最基本的禮儀和素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