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準時準點的踏著鈴聲走進課堂,可是沒有多少學生做到真正意義上的安靜下來,背地裏的小動作不停。
程眠眠挺直了腰,但她還是有點矮,視線被前麵的那個男生擋掉了一大半。
傅沉背靠著白瓷牆,淡淡的說道:“小矮子逞什麼強。”
老老實實坐到第一排去不好嗎?
“我聽說我們班新來了一名轉學生,在哪裏?”單老師掃了一圈教室,都是那些麵目可憎的麵容,沒有看到新人。
程眠眠站了起來,單老師這才注意到了小小的她,“你坐那麼後麵呀?上來自我介紹一下吧。”
程眠眠像是做了豐功偉績的大人物一樣,在熱烈得掌聲下走上了舞台,先是給大家夥鞠了個躬,然後豪氣的說道:“我叫程眠眠,大家學習上有困難請認準我。”
畢竟她可是經曆過一次高考的女人了。
單老師感動死了,國際班出了個學習的好苗子,他逢人就得炫耀一百遍。
高三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雖然這些對國際班的學生來講稍有欠缺,但是程眠眠趴在桌子上很認真的在記單老師說的每一句。
多麼地鼓舞人心,多麼地上進啊。
不知道是誰在看電視,聲音突然外放了,廣告很大聲地充斥了整個教室:“Duang霸王洗發水。”
程眠眠被自己咽下去的口水給嗆到了,她咳了很久,傅沉懶洋洋地說道:“怎麼,聽到你自己用的牌子這麼激動?”
“誰脫發禿頂啊,用霸王洗發水哈哈哈哈?”前麵的男生轉過頭來嘲諷,程眠眠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傅沉,你以後還要給我買下整個霸王洗發水工廠呢。”
傅沉:?
“沉哥,為什麼啊?”
傅沉也不知道,他的太陽穴跳了跳然後趴下去睡覺了,他跟一個神經病有什麼好計較的。
程眠眠坑次坑次寫個不停,期間單老師不斷的和她做眼神交流,而程眠眠則是捧場王,聽到慷慨激昂的地方還會站出來鼓掌,這樣一驚一乍的完全把傅沉吵醒了。
霍與墨在斜對麵似乎想要提醒程眠眠,沉哥脾氣差,誰在他睡覺的時候吵醒他,誰這輩子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曾經有這樣一則年級傳聞,隔壁班的班花李翠花拿著一封鍍金邊的情書拔山涉水來送給這邊水壩的傅沉,當她的手碰到傅沉不到一秒鍾,她就流下來悔恨的淚水,那幾天李翠花一直鬱鬱寡歡,差點要跳樓死亡。
程眠眠看著傅沉睡覺的樣子,恨鐵不成鋼地拍醒了他,然後指著其中一張便利貼,多餘的話她並不想說,希望傅沉自己能夠明白。
傅沉被旁邊的神經病拍醒,他磨了磨後槽牙,黑眸裏流露出了想殺人的欲望,他低低地說道,“程眠眠,你他媽的...”
“沉哥息怒啊,眠眠還小不懂事,您犯不著為她這個孩子生氣啊。”霍與墨立馬走下位置跑到程眠眠麵前,真是好一出清宮大戲。
單老師還沒來得及嗬斥,程眠眠突然腦袋往桌子上一磕,然後她舉著雙手一臉虔誠地對傅沉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教室裏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笑聲,這些笑聲承載著他們肆意的青春飛向遠方。
單老師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還在惋惜,他覺得好不容易國際班來了個學習的苗子,指望著程眠眠可以帶動其他人一起學習,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居然精神上有問題。
現在是大課間,程眠眠打開了手機備忘錄,她昨天複製的第一則小故事就是關於比爾蓋茨的,正當她準備轉身念故事的時候,霍與墨一臉深沉的對傅沉說道:“沉哥,我們場子被人砸了。”
隻單單這麼幾句話,程眠眠腦補出了一大堆古惑仔聚眾街頭的場麵。
傅沉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然後他起身將校服往肩膀上一甩,直接越過程眠眠的位置,一言不發地向教室門外走去。
程眠眠叫住了霍與墨,“誒,你們這是要去幹嘛,帶個我唄?”
霍與墨一隻手指劃過下巴,然後45度仰望天空,輕輕地說道:“眠眠,我們要去幹大人幹的事情,你千萬別來,到時候受傷了我可沒法向家長交待。”
程眠眠覺得他像個小屁孩,講真她已經活了23年了,現在看這些18歲剛熱血沸騰的男孩子,心裏充滿了不屑。
實際心理年齡隻有三歲的程眠眠喬裝打扮了一下就開始跟蹤霍與墨了,她的打扮出奇的異類,程眠眠不知道從哪搞了一條粉紅色桃花圍巾遮了半張臉,一幅紅色蛇紋墨鏡架在上麵,像極了四五六十的婦女去跟蹤自己出軌的丈夫。
哪有人喬裝打扮隻遮臉的,這全校要是能找出第二個拿克羅心紮頭發的女生,傅沉也絕對不會認為這個怪人會是程眠眠。
“後麵那個你招來的,你負責。”傅沉淡淡地說道,霍與墨好奇的回頭轉過去一看,他扶額,“天呐,我明明跟眠眠說好了別來,她居然還是來了。”
讓程眠眠再回去已經不太可能了,另一頭走來了一個臉上帶疤的男生,手裏還拿著一根棒球棒,程眠眠躲在樹後看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