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已經降臨,路邊的燒烤攤上全部都是人。
今天其實是個非常好的日子,是程眠眠打完狂犬疫苗的最後一天,基本上吃點辣喝些酒是沒有多大關係的。
程眠眠在喝第一口啤酒的時候,這樣安慰著自己:“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狂犬病如果找上你,你就是打一百針疫苗也沒用的,但是他要是沒找上你,你就是再被咬個上百口也沒事的。”
霍與墨笑著說道:“眠眠,我懷疑你沒喝酒就已經醉了。”
程眠眠白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可是千杯不醉。”
程眠眠這話真沒造假,程萬軍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告訴她喂酒喝了,或許跟遺傳也有些關係,程眠眠真的很能喝,每個試圖灌醉她的人最後都會服氣的叫她“爸爸”。
四個人點了很多燒烤,霍與墨和程眠眠有意在拚酒量,程眠眠輕輕鬆鬆的一杯接著一杯,而霍與墨則已經臉通紅通紅了。
餘幼萱吃完一串魚豆腐後,對著傅沉說道:“傅大佬,你不管管你女朋友,她可還來著親戚呢。”
傅沉將麵前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抬眼握著程眠眠即將拿起的酒杯,聲音有點凶:“程眠眠,別喝了。”
“你他媽管我呢?”程眠眠酒精上頭了,她最煩有人在她喝酒的時候打擾她了。
餘幼萱在桌子底下拍手鼓掌,今日最勇敢非程眠眠莫屬了。
霍與墨抱著酒瓶被嚇了一大跳,他眯著眼說道:“眠眠你幹嘛啊?”
程眠眠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能是她重生了,酒量居然變差了,才吹了一瓶的青島啤酒,她酒頭暈眼花的有些醉意。
程眠眠盯著燒烤盤上的幾串烤土豆,神情猥瑣,“土豆土豆,你眠爺爺來啦。”
餘幼萱看著醉的不清的程眠眠和霍與墨,她問傅沉道:“傅大佬,他們兩個怎麼弄?”
傅沉看著神智不清的程眠眠,低聲說道:“你帶霍與墨回去,我帶程眠眠回去。”
餘幼萱一陣尷尬的笑,“這樣恐怕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親。”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在傅沉能殺了人的眼神中靜默了。
她很慫,她要是有程眠眠現在的萬分之一勇敢,餘幼萱就敢大聲說“不”了。
餘幼萱率先扶著“死豬”霍與墨上了出租車,霍與墨還抱著那個酒瓶子不肯撒手,他完全把酒瓶子當作是自己的老婆了,把口水全舔到瓶口不說,還說道:“媳婦兒,讓老公親親你。”
餘幼萱已經拍成了視頻上傳到幾個人的群裏,路澤裔第一個看到回複道:這個人傻逼的本性總算暴露了。
程眠眠不肯離開燒烤攤,她死活都要燒烤老板再給她烤一百串土豆,程眠眠大喊道:“我太愛吃土豆啦,我上輩子一定是一顆可愛的小土豆。”
燒烤老板笑著說道:“小夥子,你女朋友真可愛啊。”
傅沉沒有否認,拉著程眠眠往霍與墨家的方向走去。
路燈暖洋洋的照著黑夜,路兩旁還有不少在走著的人們,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或許是因為知道家裏有等待他們的人吧。
程眠眠抱著一根白色路燈不肯撒手,她閉著眼睛說道:“我好愛吃土豆,愛吃土豆炒肉絲,土豆炒青椒,炸土豆,煮土豆,烤土豆......嗚嗚嗚為什麼我不是一顆土豆呢?”
傅沉有些頭疼,他試圖將程眠眠和路燈分開,但是程眠眠執著於“為什麼我不是一顆土豆”這個問題,他垂著眼說道:“程眠眠,你到底有多愛土豆?”
程眠眠還真的認真思考了起來,皎潔的月光傾灑在她的額頭,她睜開眼,所有黑夜裏的星星都被揉碎進她的水眸中,“我愛土豆,我以後要跟土豆結婚。”
傅沉神情倦懶,他強行抱起程眠眠,然後說道:“嫁給土豆,你怕是這輩子都實現不了了。”
程眠眠一聽到這句話都哭了起來,她小聲在傅沉懷裏嗚咽著,“傅沉哥哥,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傅沉聽到程眠眠喊的那聲“傅沉哥哥”,下身僵硬了一下,他加快了步伐,可惜程眠眠在他懷裏還不老實,“我真的好愛土豆,誰也不可以拆散我們,我們是世界上最般配的一對。”
傅沉垂下眼斂看著她,勾起唇角,俯身靠近程眠眠,他低聲說道:“程眠眠,我們才是世界上最般配的一對。”
還不容易把程眠眠送到霍與墨家,傅沉給她蓋上了被子,程眠眠抱著枕頭嘟囔道:“我的霸王洗發水加工廠呢?”
她的口水浸濕了枕頭。
傅沉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照片裏的女孩膚若凝脂,紅色的嘴唇微微嘟著,長而細卷的睫毛濃密的撲著,睡的很香很香。
*
程眠眠第二天醒過來頭疼的不行,她差點放棄了去學校的念頭,不過為了督促傅老板學習,她還是認真洗漱了一番,然後和霍與墨一起去上學了。
霍與墨邊走著邊說道:“昨天我最能喝。”
“你在說什麼屁話呢,明明是我最能喝好嗎?”程眠眠不屑的說道,“霍與墨,你隻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酒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