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苑眼睛黏在他身上看的失了神,腳下沒注意被門檻絆到,一個踉蹌差點摔在男孩身上。
抬頭,各種帶血的閹割工具還有豬苦膽躺在案台上,她捂住嘴,強忍下胃裏的翻湧,慌張爬起來想要逃走。
那是深入骨髓的恐懼,她害怕的全身止不住的抖。
“站住!你要是再不動手,那你索性走掉不要回來,我周家從此沒你這人!”
周山表情嚴肅,他把手裏的刀狠狠剁在案台上,說話沒有一分迂回的餘地。
周苑堪堪頓住,她知道,周山很生氣。
轉回身,眼裏的眼淚像是隨時都會墜下,她動了動嘴唇,說不出一個字。
父親在村裏的威望比起村長可以說是有過之而不不及,他此刻說的話,絕對是真的。
自己既然穿越到原主身上得了一次重生的機會,她就要把周正當成自己真正的父親,她沒有資格對周苑的父親說不。
為了活下去或者是其他,她別無選擇。
她拿起閹割刀,腳步沉重地走向男孩。
閹割的流程,父親告訴過她也教過她,所以她是知道的,
男孩身邊有一張紙,上麵生死文書幾個字刺到了她的眼,“自願淨身,生死有命”寫在紙上,一邊還有他的血手印。
淨身有規矩,她隻好哽咽道。
“你可自願?”
“嗯。”
“若此時反悔,尚可。”
“不悔。”
“從後你斷子絕孫,與我無一點瓜葛!”
“與你絕無幹係!”
少年明明害怕,卻仍梗著脖子,一字一句都用足了力氣。
說話的男孩叫林宇。他的年紀幾乎要過了變聲器,此時去勢簡直會要了他的命。可父親病重急需錢救命,家裏隻得買了小妹當官妓。他心疼不願,偷溜出來,帶上一截玉米骨,一袋包穀糝子,來了周家給周山磕上三個響頭。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要進宮當太監,拿那筆賣身錢給父親看病,好讓小妹免去被人糟蹋。
“今兒她為你閹割,你要認她當淨身師傅,趕明兒個光宗耀祖,回來贖台,別忘了這恩!”周山按住林宇的腿直言。
林宇小心地看著周苑,看她動作溫柔,正在用熱胡椒湯為他洗幹淨下身,心裏似乎沒有那麼害怕了。
“我知道,若有一日出頭,一定不忘感恩!”
他說完話,喝下了周苑乘好的大麻水,這東西難喝的要命,一碗下肚,隻覺得身體麻痹,身上的肉以肉眼可見的在抽搐。
周山下足了力氣按壓住他:“快動手!別等麻水勁過了,可真是要他的命!”
周苑聞言,深呼一口氣,拿過刀在火上來回烤。
這年代沒有消毒水這類的藥物,隻好選在密封房間,刀具在火上烤殺菌,還有就是要三月這種不熱的沒有蚊蟲來咬而導致感染的天氣。
刀口已經燒的黑紅,隱隱發著紅光,她手仍在顫抖下不去。
周山見狀,也沒有之前的惡語,顯得有些無奈。
“閨女,他不這樣也會餓死的。這是唯一可以救他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