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大手碰觸到江曉月的瞬間,江曉月宛如溺水的人終於被救,深吸了口氣,順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
男人的手很溫暖,將江曉月的小手牢牢的包裹住。
她機械的被男人拖著走進電梯,但看向男人的眼神裏,滿滿的都是震驚。
她好像……被救贖了……
她知道,她剛剛“犯病”了。
每次犯病,她都會跟魔怔了一樣,連奶奶都無法走進她的世界。
可就在剛才,這個男人,竟然輕易的就將她從“溺水”中撈了出來……
四周空氣依舊死寂。
白慕寒那張英俊冷鷙的臉上,帶著一股子肅殺的狂躁,目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更為冷漠狷狂。
江曉月的大腦依舊空白,呆滯的又被拖進了總裁辦公室裏。
鎖上門,男人二話不說,攥著她的手腕猛地一把將她甩出去,‘嘭’一聲,精準的把她扔進沙發椅裏。
被這麼一嚇唬,江曉月反而回了神,語氣裏帶了點不滿的情緒:
“你要做什麼?”
男人把手撐在扶手上迅速壓低頭,靠近她,那雙深邃的眼眸含冰攝魄般,獰妄的審視著她,把聲線壓得極沉,“說!你到底為什麼從寵物醫院離職?”
江曉月望著他憤怒而邪戾的麵孔,承受著他逼人的氣勢,視線突地模糊了一下,回憶起那個夜晚,她的心口就像被尖刀刺穿。
“曠工。”她垂著眸子不再看他,看似平靜的聲音裏卻帶著壓抑的顫音。
白慕寒微眯著狹眸,不輕不重的抬起她的下巴,冷漠地對上她的水眸,耐心已經見了底,“沒別的苦衷?”
他此時就像一尊毫無感情的雕像,眼神帶著電流,想透過她的瞳孔,看穿她的內心。
這一秒鍾,隻要她點頭,他就信。
可是對於江曉月而言,隻要腦海閃出一星半點關於那個噩夢的片段,五髒六腑就會痛到壞掉。
苦衷嗎……
她倔強到了極致,勾唇冷笑,突然別開臉去,再次避開他的目光。
“沒有。”
說完,她攥緊了十指,掙紮著想起身離開。
男人眼中霎時一片腥紅!
果然,沒有冤枉她嗎……
他們說的,統統都是真的?!
她是個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出賣的女人!
他咬牙切齒,聲色俱厲:
“你就那麼需要錢嗎?”
江曉月心口一窒,扭頭對上他怒極的狼眸。
是了,他白慕寒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錢對於他來說不過是糞土。
可她呢?卑微到塵埃裏,不管是被迫住在敬老院的奶奶,還是將她當傻子一般玩弄的初戀……
這人間從未對她慈悲過。
極度的惱恨令江曉月的情緒突然爆發:
“對!我就是需要錢!我需要錢有錯嗎?你那麼不在乎,把你的錢分給我!”
男人狼眸一縮!憤怒將他的每一顆細胞燃燒起來,他無法控製自己,緊握的拳頭倏地揚了起來,狠狠朝她砸了過去。
江曉月心口漏跳了一拍,驟然瞪大了雙眼。
然而,拳頭擦著她的麵頰而過,狠狠地落在她腦袋邊的皮椅上,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巨響,在寂靜的辦公室裏,甚為駭人。
男人將她死死壓在椅背裏,猛地埋下頭,涼薄的唇精準的擦過她的耳孔,聲音低啞涼薄,“你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