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月雖然很困倦,但一直都睡的不太安穩,半夢半醒間感覺自己床邊像是下陷了一些,她身上已經捂出了一些汗,濕黏黏的特別難受,蹙著秀眉的臉上都是一副自我嫌棄的表情,幾秒後,她被人抱進懷裏,身上的被子更是牢牢的蓋在身上,一點縫隙都沒有露出來。
“好熱……”她迷迷糊糊的說。
白慕寒在她身邊抱著她,將被她試圖踢開的被子一次一次的幫她蓋上。
直到她的手腳不再那麼涼,身上也因為捂出了汗而溫度降了不少,白慕寒撫過她汗濕的頭發:“忍一忍,退了燒就不會再這麼難受了,嗯?”
她安靜了下來。
半夜的時候,江曉月忽然醒了一會兒,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她因為高燒,眼底有些血絲,無聲的看著他。
白慕寒被她看了一分鍾後,睜開眼:“醒了?廚房一直把粥給你熱著,起來吃一些。”
他起身。
江曉月忙拽住他的手不肯放開:“我不吃,你別走……”
聲音裏的依賴和眷戀,毫無掩飾。
白慕寒想要抽手的動作就這麼頓在了原地。
如果隻是發燒難受的撒嬌倒也不奇怪,可這樣的脆弱和害怕,不應該出現在江曉月的身上。
“還是很難受?”他坐回床邊,一手將她環抱在懷裏,摸了摸她的頭。
江曉月搖頭,隻是滿滿依賴的膩歪在他懷裏:“好多了。”
“我打電話讓廚房送飯。”說著,男人把電話撥通。
不久就有人把飯菜送了進來。
白慕寒自然的伸手接過碗來,準備再次投喂。
江曉月聞見白粥的味道,裏麵好像還有一些碎肉沫,很清香,她當下就朝碗裏看了一眼,這一看之下,更餓了。
白慕寒將自己的手從她手中抽去,微微傾身,一手拖住她的肩,讓她坐起來,端正的靠在自己懷裏。
江曉月雖然頭沒那麼暈了,但也依然虛弱無力,渾身像是沒骨頭一樣的靠在他胸前,額頭似有若無的貼著他的下巴。
她眼睛始終盯著碗裏的粥,好讒好讒,像個乞求主人投喂的小貓。
同時還能感覺到他輕淺的呼吸噴薄在發頂的感覺。
酥酥的。
白慕寒將一勺粥喂到她嘴邊:“張嘴。”
這回江曉月很聽話,很乖的張開嘴,咽下的時候,隻覺得味蕾被喚醒了似的,真香。
見她肯吃,而且胃口大開似的吃的很滿足,白慕寒低笑,就這麼一口一口的,將一整碗都給她喂了下去。
江曉月吃飽喝足的重新躺回床上,享受著白慕寒的照料。
“身上都是汗……”她難受,想再去洗一次澡,軟著聲音,又欲言又止。
白慕寒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但又怕她病情反複,“燒還沒有徹底退下去,明早再洗。”
“可是……好難受……”
“忍一晚。”他不容置喙的關了燈,隻留床前昏黃的壁燈:“再睡幾個小時,天亮後重新測一次體溫。”
白慕寒在她身旁躺下,江曉月一驚,下意識裹緊了被子,往旁邊挪了挪,給他留足了空地。
“你身體虛弱,我不放心你一個睡,今晚陪你。”男人一臂將她攬在懷裏,同時拍了拍她的背讓她趕快睡覺。
江曉月心跳加速,但又覺得無比的踏實,覺得這個提議好極了!
她慢慢把頭貼在他手臂上,小聲開口,“剛剛,你是直接把我從浴缸裏抱出來了?……”
白慕寒沒說話。
她又模模糊糊的道:“如果我被看光了,那再進去洗一次也不過份吧……”
白慕寒:“……”
最終,江曉月因為不洗澡就睡不著覺的這個潔癖,不依不饒的終於讓白慕寒抱她又去洗了個澡。
洗到全身香噴噴的渾身輕鬆,她感覺病也好了大半似的,再又被他用浴巾包著抱回到床上。
可這一次白慕寒卻沒再抱著她睡。
江曉月翻了個身,在昏黃柔和的壁燈下看著莫名奇妙背對著她睡的男人,抬起手指在他背上戳了戳。
“你怎麼了?為什麼要背對著我?”她問,嗓音多少還是有些啞啞的。
白慕寒沒有回答,反手將她在他背後亂戳的小手握住,按了下去。
“睡覺。”他淡聲說,低低的嗓音裏藏著無名的暗啞。
江曉月覺得自己應該是生病所以心裏忽然就有那麼一點嬌情,頓時就玻璃心了,因為太過於留戀男人懷裏那種獨有的安全感,她慢慢的身體靠過去,軟著聲音問:“可不可以……抱著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