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醫院的急診室裏彌漫著濃鬱的消毒水味。
江曉月手上纏著紗布,由於傷口略有些感染,她需要打三天的吊瓶。
白慕寒坐在她對麵的椅子裏,俊臉上寫滿了擔憂。
“傷口還疼嗎?”
江曉月臉色蒼白,她此時完全沒有精力去想自己的傷口怎麼樣,因為滿腦子都被剛才錢露露與白慕寒的對話給沾滿。
他們認識?!
“想什麼呢?”男人深眸暗了暗,問。
江曉月緩緩抬眸,望著男人雙暗不見底的瞳仁,輕聲問:“你早就認識錢露露?”
男人喉結微微滑動,“她是我家管家的幹女兒。”
江曉月若有所思的頷首,盯著男人的眼睛,不再細問。
白慕寒緩緩低睫,他要找的那個女孩到底是誰,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現在不是向江曉月坦誠相告的時候。
所以他隻能避重就輕的說了錢露露是李管家幹女兒的事情。
氣氛不自覺的陷入了一陣的尷尬。
不久,房門被人推開,顧雲凡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小解藥怎麼了這是?我一聽說你出事,我連心理治療都停了,趕緊趕過來看你。”顧雲凡一邊說,一邊仔細打量著江曉月的情況。
然後,他嗅到一絲尷尬的氣息……是怎麼回事?
“謝謝。”江曉月不鹹不淡的開口,看上去不怎麼高興。
顧雲凡側頭狐疑的看了看白慕寒,問:“老白,你們這是……”
“你來的正好。”白慕寒打斷他的話,站起身。
“幫她做一下心理疏導,剛才曉月一定受到不小的驚嚇。”
說完,他伸手拍拍兄弟的肩膀,邁步出門去了。
顧雲凡得到白慕寒的囑托,難得正經的坐下,一秒鍾進入心理醫生的角色。
“曉月,和我聊聊可以嗎?”
江曉月情緒不高,堪堪點頭。
顧雲凡從旁邊拿過便簽來,畫了兩筆,“請你把剛才所有的恐懼,不要藏在心裏,不管是哪一個方麵,都對我講。”
“天很黑,我自己一個人,被朋友拋棄,甚至是欺騙了,手上的傷口很痛,在滲液,擔心自己會一直在陷阱裏出不去……”
她皺著眉頭,把心裏的恐懼和不快全部說了出來。
顧雲凡點點頭,在紙上做好了記錄,抬眸問:“你覺得你遭遇的一切是為什麼?”
江曉月的心裏第一時間是有了一個答案的,錢露露害的。
可是她沒有馬上說出口,而是換了另一個答案,“意外吧……”
顧雲凡淡淡勾勾唇,“這不是你的第一答案,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總之你是有答案的,我知道。”
江曉月不否認。
顧雲凡把手裏的便簽放在旁邊,將雙手以一種舒服的狀態撐著下巴,眼神柔和,“曉月,如果我是你,在那種情況下會想想事情的根源,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件事,不管是意外還是其他原因,他的背後一定還有其他催發因素。”
江曉月水眸一閃,看著顧雲凡道,“原來白慕寒早就認識錢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