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寒宿醉。
翌日整個人昏昏沉沉,手機還停留在和江曉月的微信頁麵,電量所剩無幾,可是她一條都沒有回複。
集團那邊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白慕寒神色有些恍惚,漫不經心地收起手機,從沙發起床。
司機把車停在門口,他上了車。
白慕寒坐到後座的位置,往車窗外看著,思緒全數被昨晚的一切給占據。
他一點都不想去相信。
不相信江曉月就這樣毫無理由的離開他。
他想不出來會有什麼樣的理由,讓她離開自己。
如若不是她發現了他就是那晚侵犯她的人……
他寧可就是他愛了那麼久的姑娘,僅僅隻是因為受不了他的糾纏,就僅僅隻是因為這麼一個原因,才會用盡所有方式地遠離他。
就僅僅隻是,不喜歡他而已。
他並不希望有別的原因。
並不希望是,她其實一點都過得不好。
車子不知不覺間開到了W.H.門口。
白慕寒緩緩下車,慢慢地失了神。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忽然打斷了他的思路。
是琳娜打過來的。
“喂?”他聲音冷冷。
“總裁,請您速來辦公室。”琳娜語氣緊張謹慎。
“什麼事?”
“董事長到了。說要見您。”
“……”
掛斷電話,白慕寒的腳步更慢了。
他皺緊了眉頭,那張憔悴的臉上,線條更加冷硬分明。
白慕寒雙手插入口袋,瘦高的身影在驕陽中忽然顯得過分蕭瑟。
他抬頭,微微眯了眯眼。
天空清明,亮的人睜不開眼。
……
總裁辦公室裏。
白晉樓坐在高位上,臉色陰沉。
見白慕寒渾渾噩噩的走進來,白晉樓怒氣更盛。
“你就是這麼做CEO的嗎?”
白慕寒沉了口氣,有氣無力的坐在辦公桌後麵,沒應答。
白晉樓獎狀更加不悅,眼鏡片後麵的眼神又陰森幾分。
“有事嗎?”
白慕寒垂頭閉目,雙手撐著腦袋,一副行將就木的頹廢模樣。
白晉樓站起身,盛氣淩人道:“半個月後,我會通知所有親友來參加你和露露訂婚儀式。”
白慕寒煩躁的緊捏著眉心,一股戾氣迅速從他的周身肆虐出來。
白晉樓會這麼說,似乎是他意料之中的,但說出來之後,他就無比的氣憤。
白慕寒慢慢抬起頭來,由於宿醉,眼神還水霧朦朦的,很有些迷離。
“誰?我和誰?”他冷笑一下,“訂婚……”
“白慕寒,我希望你能對錢露露和孩子負責,也對白氏家族負責!”白晉樓的話擲地有聲。
一字一句好似都砸進了男人的心坎裏。
孩子……!
“你說什麼?什麼孩子?”白慕寒盯著親爹問道。
白晉樓緩緩坐下去,臉上蒙著陰鬱,沒什麼表情,“你果然不知道錢露露懷孕了。”
“她……懷孕了?”他眼前似乎黑了黑。
所以江曉月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嗎?
她是因為這個理由才和他分手的嗎?
男人的心劇烈顫動,臉色又白了幾分。
“李管家已經告訴我了,露露懷孕了,就是自從那件事情之後……”
白晉樓隱晦的開口,“我們必須要給人家一個名分,如若不然,你就是忤逆。”
忤逆?
白慕寒冷冷的看著白晉樓,沉默半晌。
“那晚的女孩不是她。”
他的聲音很低沉,眼神有些空洞。
白晉樓聞言,冷笑,“不是她?那是誰?江曉月?”
白慕寒再次閉目,深吸了一口氣,低啞著嗓音說:“你讓我平靜平靜。”
白晉樓見他冥頑不靈,歎著氣搖了搖頭,像是發送最後通牒一般的說:“不管怎麼說,這次訂婚是一定要舉行的!”
留下狠話,他在助理的攙扶下離開了白慕寒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