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渾身上下都疼得鑽心。
韓弈覺得自己又掉進那個夢魘了。全身動彈不得,又疼痛不已,毫無反抗之力地沉浸在這片黑暗裏。掙紮反抗都無濟於事,隻能向黑暗的最深處沉淪。
“嚴叔擋了他們的道。和現在的你我一樣。”
“你就是按照他們的意思培養出來的祭品,總有一天,會按照固定的禮儀送上斷頭台。”
“算你走運。”
韓弈突然睜開了眼睛,身上的疼痛變得更加真實。他的身體無法動彈,眼睛看到的一切也顯得有些陌生。
對了,他現在沒有在學校,也不是他那個生活了二十年的別墅,更加不是韓家本家。他現在身處的是安城郊外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度假村,一個山溝溝裏不知道為什麼要開的,破舊地方。
對啊,這樣一個沒有旅遊價值的地方,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度假村?不管出資人是誰,不管他多有錢,也不會閑到在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弄一個不好不壞,毫無價值的度假村吧。難道,這個度假村本身就是一個陰謀?
韓弈用力甩甩頭,覺得自己一定是犯病了,看什麼都有陰謀。
在甩頭的同時,他終於注意到,自己全身動彈不得的真正原因了。
“你醒了。”語氣中沒有一點關心,反而帶著些不情不願。
坐在床邊玩手機的秦越,那一臉的不情願已經快要掉地上了。
“這裏是哪?”韓弈發現自躺在一張床上,全身被一條被子裹得緊緊的,外麵還被勒上了一道道的繩子。如果不是他身形偉岸,天然帥氣,被這種造型一糟蹋,就會變成一條不折不扣的毛毛蟲!(雖然現在也沒差到哪裏去)
“別跟我來這套!我是誰,我在哪這種梗,我已經玩膩了。”秦越翹起二郎腿,送了韓弈一個白眼,“你最好老實一點,我爸他們可沒有我這麼客氣。”
韓弈努力回憶了一下,卻發現腦中竟然一片空白。那些不知道哪裏來的話占據了他的意識,卻怎麼也想不起這些話是誰說的。
“我為什麼會在這?”韓弈換了個問題。
秦越靠在椅背上:“誰知道。”
身體上的疼痛,加上頭腦的一片空白,當然,還有隱隱的一陣惡心感。韓弈懷疑自己有些腦震蕩。自己明明是來赴約的,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現在幾點?”韓弈問了第三個問題。
秦越隻是用鼻子哼了一下,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看來,沒辦法從他那裏獲得更多的消息了,現在的情況究竟是什麼樣的呢?韓弈心中也有些茫然了。
“那個妖孽應該醒了吧?”門外有人說話。
妖孽?韓弈第一次被人這樣稱呼,心裏有些不舒服。
“二十年前就不應該留下他,老板真是太仁慈了。”另一個人大聲的說著,聲音越來越近。
這些人果然認識自己。那麼,他們口中的老板究竟是誰?
房門一陣稀裏嘩啦的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解開了。韓弈有些好笑,看來這些進來的人是擔心自己真的是什麼妖魔鬼怪,不但將自己捆成了毛毛蟲,還在那一撬就開的球鎖外麵加上了雙保險。看來,他們防韓弈,真的是甚於防所有人啊。門被推開,度假村的老板,帶著一群凶神惡煞的家夥直接闖了進來。
“爸。”原本翹著二郎腿的秦越,像是見了貓的老鼠,迅速地從二世祖形象蛻變成一個受氣包的樣子。
度假村老板一臉橫絲肉,一看就是裏欺男霸女的惡霸形象。韓弈有些懷疑,自己進門之前為什麼不認真地給老板看看麵向,出門之前也沒有認真看看黃曆。雖然封建迷信什麼的都是些糟粕,但是韓弈覺得今天自己一定是諸事不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