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簡木死的第四天,我第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
喉嚨脹痛,頭痛欲裂。
“你醒了?”
某個角落裏傳來男人的聲音,我扭頭,發現男人的臉龐隱在黑暗裏,看不見表情。
“戰煜?”
這是我結婚兩年的丈夫,可惜,他不愛我,我不愛她。
我為了家族與他結婚,他為了藏嬌和我結婚。
撇開那些念頭,我抿了抿幹澀的雙唇,開口叫他。
“簡木死了,她死了!”
他低著頭,嘴裏一直喃喃的重複著些什麼。
簡木,是戰煜藏嬌的那個人,也是他心尖上的那個人。
可惜她得了心髒病,久治不愈,越發嚴重。
四天前,她被送往醫院救治,主刀醫師是我。
簡木死了之後,戰煜幾近瘋狂,對我的怨恨也越發的深沉。
因為在他的心裏,我是那個害死簡木的人。
“戰煜,簡木她——”
我想解釋,他卻猛地抬起頭,鷹隼般的眸子狠狠攫住我。
“沈清絡,接下來的日子,我隻能與你為伴了!”
他說話的表情森冷可怕,我的心顫了顫。
我很想說,簡木的死,跟我無關,我已經盡力。但是看著他陰鬱的臉龐,我攥緊身下的被子,什麼也沒說。
“我要在家裏為她設靈堂。”他突然靠近我,說話的語氣冰冷。
我皺眉,心裏湧上一股複雜的感覺。
“以我妻子的身份。”
他接下來的話讓我的心涼了半截,我抿唇,抬眸看他,“你說什麼?戰煜,你是不是瘋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和戰煜結婚兩年,彼此都清楚,這段婚姻沒有愛情,隻有利益。
隻是當我決定嚐試去愛他的時候,卻發現他早已有了簡木。
我並不想破壞他的感情,於是決定掩下自己的心思,隻做他名義上的妻子。
為了和他和平共處,我在人前配合他,人後卻保持著疏離的關係。
雖然彼此不愛對方,但是我在江城人的眼裏就是戰煜的妻子,他如果在家裏設靈堂,我的臉往哪裏擱?
“妻子?沈清絡,我戰煜的妻子,永遠隻有簡木一個!”他的嘴角泛著森冷的笑意,說話的語氣陰沉的可怕,“至於你,沈清絡,你是個殺人凶手!”
我看著他的臉,臉色蒼白。
他每日每夜都用這種眼神看我,每晚都這樣睡在我身旁,害的我的腦海裏總閃過簡木死前的模樣,所以每晚都做噩夢。
我忍住內心的劇痛,翻身下床。
“戰煜,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害她。”
從床上下來,我準備穿衣服去上班,卻聽見耳畔傳來諷刺的笑容。
“醫死了人,你覺得你還回得去嗎?”
“你什麼意思?”
我一臉驚愕的看著他,他卻隻是狠厲的看著我,嘴角的笑意嗜血,“沈清絡,你放心,我會讓你嚐嚐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丟下一句狠話,戰煜轉身,摔門而去。
生不如死?看著緊閉的房門,我狠狠地顫了顫。
我知道,戰煜說到做到!
還沒回過神來,我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我被解雇了。
我在那家醫院做了五年,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解雇,也不知道這隻是戰煜報複我的第一步!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內心的委屈再也控製不住,眼角的淚水就這麼落了下來。
就算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可你連查都不查,就認為是我故意不救簡木。
戰煜,我沈清絡在你眼裏就是那種草菅人命的醫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