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裏的風卷著樹毛子吹進鼻子裏,癢癢的,總讓人忍不住想要挖一挖,撓一撓。
十一站在樹下,背靠著樹幹,陶樺就站在她對麵,伸出的手向上翻起,掌心躺著一枚袖扣,上麵的狼符文再清晰不過。
“你怎麼解釋?”陶樺波瀾不驚的說,十一此時隻覺得渾身發冷,後脊梁骨一陣發涼。袖扣,老頭兒的袖扣又出現在了案發現場,難道他真的出現過?不僅是在這裏,還有王翠花的死,難道……
她已經不敢想下去,抬頭靜靜的看著陶樺,好一會兒才從嗓子眼裏擠出幾個字,“這是?”
“這是在梁教授的床上找到的,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是你的?還是你爸的?你不覺得需要解釋一下麼?”陶樺陰鷙的眸子死死的看著她,讓她頓時有種仿佛被毒蛇盯住的感覺。
十一臉色微微發白,陶樺突然伸手鉗住她的脖子,聲音仿佛從冰窖裏飄出來一樣,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冷冽。“你到底知道什麼?”
十一感覺掐在喉嚨上的那隻手正一點點收緊,求生欲強烈的連忙抬腳踢他下三路。陶樺冷笑著避開,推著她往前走,“墨十一,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
十一被她推著撞到樹幹上,粗粒的樹皮摩擦著薄薄的布料,後背一陣發疼。十一抬頭看他,冷笑道,“原來警察局的探長也和黑幫一樣?”
“狡辯!”陶樺冷哼,帶要用力,屍體突然雙腿離地,盤住他的腰向上。陶樺完全沒想到她竟然這麼不要臉,手一抖,十一瞬時身子前傾,展開雙臂死死抱著他的脖子,整個人像一隻無辜的樹懶熊一樣死死的纏在他身上。
淡淡的茉莉洗發水味撲麵而來,陶樺腦子裏瞬間一片空白,隻覺得淡淡的,若有似無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脖頸上,臉上一片滾燙,胸腔裏的那顆心完全不受控製的狂跳。
“墨十一,你這個瘋女人,你給我……”‘下去’兩個字還卡在喉嚨裏沒有發出來,陶樺便覺得脖頸上一片溫熱,愣了一瞬,就感覺兩排尖利的小牙對著他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下去!
“嗯!”陶樺悶哼一聲,下意識的伸手一推,將十一給甩了下去,捂著脖子不可思議的瞪著摔在地上“咯咯”直笑得十一,“你,你還有沒有禮義廉恥了?”
十一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朝他癟了癟嘴,“沒有。”
陶樺氣得無語,脖子上一陣陣抽疼,隻覺得荒謬無比,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胡攪蠻纏的女人?
十一吸了吸鼻子,脖子火辣辣的疼,看他的眼神帶了幾分冷冽,好一會兒才說,“
我不知道袖扣為什麼會在這裏,我也在找我家老頭兒,至於他到底跟這件案子有什麼關係,你若是能找到他,自然就有了定數。”說著,麵無表情的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陶樺衝過去拉她的手,十一猛地轉身,手中銀光閃過,一把冰冷的銼刀抵在他脖子上,“你應該慶幸我剛在沒把它戳進你脖子裏。”她冷冷的說著,銼刀往前遞進幾分,正好壓在她剛才留下的血紅色的牙印上。
陶樺哪裏吃過這種虧,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十一半天說不出話。
十一乜了他一眼,另一隻手伸進兜裏,再拿出來時,手掌翻開,裏麵是一隻袖扣,“這是在碼頭發現的,王翠花屍體旁邊,許是警察局裏的人忘記了。”
陶樺低頭看著她白皙的手,不由得皺了皺眉,咬牙道,“墨十一,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長大的麼?這種事兒,你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