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在臉上帶著點綿密的花香，十一側頭看他，很認真的看著，忽而一笑，“你查到了什麼？”
莫夜的心神恍惚了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裏一點點被剝離出來，看著她的眼神不自覺的柔和了幾分。
他扯了下唇角，微微傾身，薄唇幾乎就要貼到她的耳朵邊兒上，聲音有些沙啞的說，“我讓人去北平那邊查了一下，你爸爸在入住北平飯店的第一天晚上，有個日本男人去見過他，後來你爸爸失蹤後，這個日本人也去過一次。”
日本人？
十一臉色一變，皺眉看著莫夜。
“是誰？”
莫夜搖了搖頭，“不知道，他一直低著頭，飯店的服務員沒有看清楚臉，隻是聽他說話的語氣能分辨出是個日本人，中文說得不是很流暢。”
“我爸怎麼跟日本人交合在一起了？”
莫夜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十一擰了擰眉，腦子裏飛快的把最近暗殺陶樺的日本人，包括美麗子和想要抓自己的那夥人聯係起來，總覺得有一條線正在一點點被串聯起來。
莫夜微微側頭看著她皺眉思考的模樣，心裏莫名的有些發癢，剛想抬手幫她把鬢角散落下來的發絲撥到而後，小吳突然慌慌張張的跑過裏在他耳邊耳語幾句。
莫夜臉色一變，猛地從長椅上站起來，抬腳就往大廳裏麵跑。
十一愣了下，伸手一把拽住小吳，“怎麼回事兒？”
小吳皺了皺眉，一言難盡的說，“出事兒了！”說著，也撒丫子往回跑。
十一愣了下，隨後也跟著往裏跑，還沒跑到大廳，走廊裏就能聽見大廳裏傳來男人粗嘎的聲音正唱著竇娥冤的選段。
這是雲嵐班的花旦唱的？開玩笑的吧？
十一一臉懵的跑進大廳，離著台子越近，那破鑼嗓子發出的聲音越刺耳，淒慘宛如殺豬，把好好地一出竇娥冤唱得跟屠宰場似的。
“這位花旦大概是要失業了。”十一哭笑不得的說，抬頭看了眼台子，不由得大吃一驚，好嘛，台子上的花旦可不是那位滬上有名的小鳳仙，而是穿著大紅色唐裝的聞登閑聞老爺子。
“老爺子老當益壯啊！這是要親自比劃比劃？”十一一臉懵，擠過人群挨到陶樺身邊，伸手捅了捅他的腰。
陶樺脫了外套，身上隻穿了薄薄的襯衫，她的指尖帶著微微的熱度，他猛地瑟縮了一下，腰間仿佛觸電般一麻。
“你剛才去了哪裏？”陶樺低頭看她，眼睛裏帶著一絲不悅，他沒忘記剛才莫夜也是從走廊裏跑過來的，兩個人同時消失在大廳裏，怎麼會那麼巧合？
十一愣了下，眨了眨眼，“出去透透氣。”
“跟莫夜？”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腕，眉頭皺的緊緊的，胸口好像堵了一塊棉花，上不去也下不來，堵得難受。
十一“啊！”了一聲，“哎，就是碰見了，對了，聞老爺子這是怎麼回事兒啊？看著有些不提正常。”她踮起腳尖朝前麵看，莫夜和陳清已經站在台下，陳清湊到他耳邊低語著，聽不到說什麼，隻見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