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回到房間不久,門外便傳來一陣敲門聲,拉開門,聞媛媛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
“聞小姐?怎麼了?”十一狐疑的看著聞媛媛,讓她進來。
聞媛媛咽了口吐沫,沒說話,轉身關上門一臉驚懼的看著十一。
“墨小姐,我……”聞媛媛拉著十一往裏麵走,來到床邊將她按坐在床上。
十一一臉莫名的看著聞媛媛,直覺似乎發生了什麼事兒。她耐心的等著聞媛媛說出來,心裏暗暗猜測,不知道會不會跟小璿的死有關。
聞媛媛看著她不說話,右手緊緊的攥成拳頭,細細密密的汗從額頭滲出來,形容很是緊張、狼狽。
十一見她還是不說話,隻好徑自說道:“聞小姐沒有回青幫找莫夜求助?”當時說好了讓她回來找莫夜求助,可莫夜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這段時間她又去了哪裏?
聞媛媛臉色幽變,神情惶恐的跳起來,嘴唇不住的發抖,好像看見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兒。
十一詫異的看著她,總覺得今天的聞媛媛有些不對勁兒,連忙站起來拉住她的手說:“聞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
聞媛媛猛地打了個冷顫,似乎有些迷茫的看著十一,瞳孔一點點擴張開來,在十一走過來的時候突然“啊!”了一聲,轉身往外跑。
這什麼情況?
十一狐疑的皺了皺眉,連忙追了出去。
聞媛媛順著十一的小院一路往南跑,繞過了花園和閣樓,最後跑進了後宅一處荒僻的院子。
院子大概已經很久沒人住了,月亮門上盤著的爬山虎已經枯萎,從門洞裏能看見裏麵到處長滿了半人高的雜草,中間一條被人踩過的小路,雜草倒了一片。
十一皺了下眉頭,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別著的柯爾特,一邊喊著聞媛媛的名字,一邊往月亮門裏走。此時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灰蒙蒙的依稀能看見藏在雜草後麵若隱若現的房舍。
正房是個大四間,窗戶上都用木條封住了,門應該是鎖著的,本來也用木條封住了,但是後來被人拆掉了,還有半截木條掛在上麵搖搖欲墜。
十一咽了口吐沫,突然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聞小姐?”她又喊了一聲,除了夏夜裏“嗡嗡”的蟬鳴聲什麼也沒有。
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要往這邊跑?十一心裏狐疑,伸手撥開前麵的雜草,一點點往前挪移。
“聞小姐?你在哪兒?”
“沙沙!”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十一連忙扭過身朝聲音的方向挪動腳步。
皮鞋踩在雜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偶爾一陣涼風吹過,把額頭上的冷汗吹幹,臉上幹巴巴的難受。
腳步聲驚起了書上的寒鴉,“呼啦啦”飛起一大片。
從月亮門口到正房一共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兩側是兩間不大的廂房,西廂房靠右麵還有一個小柴房,門上掛著大銅鎖,門口的水缸裏還裝著水,一股子惡臭味從裏麵飄過來,應該有些時候了。
十一撥開擋路的雜草往前又走了一段,腳下突然踢到了什麼東西,咕嚕嚕碾過雜草滾了出去。
“咚!”那東西似乎撞到了什麼,發出了輕輕的一聲悶響又反彈回來打在她的腳上,是一隻黑漆漆的皮球。
皮球?
十一低頭看了眼皮球,順著它剛才滾過來的方向看去,不遠處的雜草從中露出一塊深綠色的衣擺。
“聞媛媛?”十一大吃一驚,奔過去撥開雜草一看,聞媛媛仰麵倒在草叢裏,血從她脖子裏的傷口上“咕咚咕咚”往外冒,濃鬱的血腥味被風吹散,帶著一種鐵鏽一樣的腥甜。
十一腦子裏“嗡!”的一聲,撲過去一把按住聞媛媛脖子上的傷口,一邊朝外喊:“來人啊,殺人了。快來人!”
“聞媛媛,你可別死啊!堅持住。”十一一邊呢喃著,一邊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死死的按住聞媛媛的脖子,另一隻手托著她的後背試圖將她抱起來。
這處院子有些偏僻,但勝在空曠,青幫內部定時巡邏的人也不少,很快便有人聞聲前來,見十一托著滿身是血的聞媛媛從月亮門出來,嚇得連忙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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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麼樣?”莫夜被陳清攙扶著上了樓,十一臉色微白的坐在臥室外間,史密斯醫生已經進去好一會兒了。
十一搖了搖頭:“不知道,流了很多血,脖子被刀劃了一刀,很深。”她皺著眉頭說,實在是想不明白聞媛媛為什麼會在那裏被襲擊,凶手又是怎麼辦到?她和聞媛媛前後進入院子的時間隻間隔了不到三分鍾的時間,凶手是如何逃走的?
莫夜麵沉似水,皮鞋敲擊地方發出“噠噠噠!”的聲音,陳清擔憂的看著虛掩的門:“已經安排好車了,是不是要送醫院?”
莫夜點了點頭:“史密斯這邊先止血,直接送醫院恐怕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