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十三個呼吸的功夫,羅生的眼皮與手指已經開始抽動了,很明顯,這是要醒來的征兆。
謝老二眯著眼睛看了半晌,又在羅生的脈搏上閉眼細細摸索了好一會兒後才豁然起身對司徒少昊說道:“可以了,可以取針了,我取針的時候,你可得護著我點,知道嗎?”
司徒少昊眉頭微微皺起,疑惑道:“為什麼?我為什麼要護著你?”
謝老二捋了捋沒有胡子的下巴,一本正經道:“你懂什麼,羅生體內積蓄的反震之力何其龐大,取針的時候全部宣泄而出,我這間小屋能不能保住還兩說呢,到時候,你必須得護著我,我可是羅生的救命恩人!”
司徒少昊臉色如常,對謝老二說的話不以為然,他不相信這個所謂的神醫的說的一些話,隻是敷衍性的點了點頭。
謝老二見對方同意後,大踏步走到羅生的身前,自言自語道:“我可要取針了,所有人都給我小心點,被誤傷了可怪不得我!”
刹那間,謝老二臉色嚴肅無比,平常那種不以為然的神色陡然一手,雙手快如閃電,先從羅生的人中依次向下,經隱白,少商,循環一圈,最後是會陰,將十三根鋼針幾乎在同一時間全部取下,這樣的手段的確是讓人難以置信,很難讓人相信他是一個普通人,說不定他早已異變成半妖人了,又或者說他根本就是一個不簡單的人,屬於最早天地大變獲益的那部分人。
司徒少昊瞳孔猛地收縮,心中暗道:“難道此人也是一位不同尋常的隱士高人,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為什麼我在此人的身軀上看不出任何的元素之力波動呢?難道是遠超一劫的恐怖存在,那些比自己境界高出不少的人的確是可以做到將自己的氣息內斂的,隻要他們一收斂自己的氣息,任誰也不可能看出來。”
門外的朱琦時不時的敲敲門,憂心忡忡道:“怎麼樣了?怎麼這麼久?會不會出什麼問題了,我看這個人很不可靠,他到底會不會醫術還未可知呢?”
羅藝依然是神色緊張的站在門口,一言不發,隻是在靜靜的等待著,她隻有相信謝老二了,羅生受的傷不是一般的傷,一般的醫者肯定會束手就擒的,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謝老二。
雖說此人平日裏表現得很不靠譜,但在真正的患者麵前必定是悉心醫治,絲毫不敢鬆懈。
就在這十三根鋼針從羅生體表取下的時候,一股雄渾霸道的元素氣流瞬間從羅生體表的針眼噴薄而出,在這間小屋子裏好像聚集了一股颶風一樣,狂暴的力量向著四麵八方宣泄著。
謝老二的速度也不慢,在收針的刹那間,猛地鑽到司徒少昊的背後,縮作一團,不敢動彈,抬頭看著司徒少昊乞求道:“一定要護住我啊!”
這股元素颶風就好像一顆炸彈一樣,猛然間將四周的門窗全部擊毀,向外激射而出,而處在颶風核心地帶的司徒少昊也不好受,在颶風來臨的刹那,他的身軀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紫色,將他每一寸皮膚都包裹住,可盡管如此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在那一瞬間他感覺到就像是有人拿著一把千斤巨錘在他的胸口狠狠的砸著一樣,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幸好他修習了紫光究極仙經,靠著那一點淡淡的紫光還不至於讓自己受太重的傷,看來這謝老二說的一點也沒錯,的確有磅礴的元素之力噴薄而出。
在門外等候的幾人同樣的不好受,連門窗都被擊毀了,她們當然也是在門窗的破碎下受了很大的傷,被直接砸到了街對麵的商戶門下,傷痕累累。
等到颶風消散,謝老二像個沒事人一樣,緩緩的站起身,咳嗽了兩聲,幹笑看著司徒少昊,道:“你沒事吧,我早說過的,你還是不怎麼重視,要不我給你也紮幾針,治治傷?”
司徒少昊輕輕吐納,等到臉色好轉了一些後才擺手道:“不用了,還是先看看羅生怎麼樣了吧。”
謝老二輕歎一聲向著羅生走去,再次抓起他的手腕閉目細細觀察了起來,三個呼吸後,他緩緩睜開眼,淡淡道:“可以了,他體內的反震之力已經排的差不多了,但還是有一些已經深入骨髓跟經脈了,需要自己不斷的調養才能全部驅散,這都怪他太勇猛了,好鋼易折的道理豈能不知?”
這時,羅藝與朱琦還有法衣灰頭土臉的來到了羅生的身邊,關切的望著他,謝老二說的話她們都聽見了,並沒有因此多說什麼。
羅藝看著羅生問道:“謝二叔,他還有多久才能醒過來呢?”
謝老二道:“這個也說不好,很可能一個呼吸,一個時辰,也有可能一天,一個月,一年,這都是無法預估的。”
法衣微怒道:“你能不能給個確切的說法,老這麼含糊其辭的是什麼意思?”
謝老二一聽這話氣的是臉色漲紅,跺腳道:“我才是醫生,要不是我羅生能獲救嗎?白眼狼,你們都是一群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