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這時,金黃符籙已經進入了秉呈的體內,隻見一縷金光從他的丹田之處緩緩散開,眨眼的功夫便將他整個人籠罩,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他整個人的動作開始變得遲緩,而那無形之火也在這一瞬間停頓了下來。
這是羅生的定身符,一符祭出,萬物可定,這一次的定身符威力比之前的還要強大數倍不止,這是羅生在他的修為沒有被死氣吞噬的時候使用黃土微粒刻畫的。
這是他最後的手段,到了現如今的這種時候,不得不使用而出了。
秉呈目中的驚恐程度到了一種無以複加的地步,誰能想到已經半死不活的羅生竟然還有這樣的可怕手段。
他已經完完全全的定在了原地,不僅僅是他整個人,還有他的天地熔爐。
劉花豹這個時候沒有了天地熔爐的束縛,連忙向著羅生跑了過來,他在看見羅生的時候就好像看見了救命稻草,如今的羅生已經是一位古稀老人了,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羅生。
羅生看見劉花豹向著自己奔跑了過來,連忙上前數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什麼也不要問,什麼也不要講,跟我走就是!”
劉花豹本想說話的,但是在聽到羅生這幾句話後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將嘴巴閉了起來。
羅生帶著劉花豹向著天地熔爐的爐壁處跑了過去,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黃土刻畫的定身符雖說強大,但也無法達到永久定身的效果,讓世間萬物靜止不動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這已經觸碰到了天地規則,而掌握天地規則的能力已經是神跡了,唯有神跡方能如此。
但羅生並不是神,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雖說曾經是一個強大的修者,但現在卻已不是了,他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時間緩緩流逝,一息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秉呈的眼皮開始動了,定身符之力已經有了要鬆動的跡象。
羅生與劉花豹二人距離爐壁隻有不到一丈的距離了,路程雖說不長,但對羅生來說卻有些吃不消,他已經氣喘籲籲了,他太老了,太老的人這麼劇烈的運動起來難免會有些吃不消。
又是一息的時間過去了,秉呈的手指已經開始動了,他手指輕輕抬起,猛地點出一道元素罡氣,向著羅生激射過去。
雖說他的手指能動了,但是卻並沒有達到活動自如的程度,他攻擊的方向並沒有對準羅生。
羅生眉頭流出冷汗,根本沒有時間回頭去看,他知道,定身符的威力畢竟有限,能堅持這幾息的時間已經很不錯了。
天地熔爐外的司徒少昊與羅藝現在悲痛難當,羅生就這樣死在了他們的眼前,正是因為他們遲疑了一絲,羅生就這樣遠離了他們。
羅藝癡癡的望著那座矗立在地上的天地熔爐,眼中的淚水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流了出來。
司徒少昊悔恨難當,揮動著雙拳,狠狠砸著地麵,地麵濺起的泥土就好像是他對自己的憤恨。
朱琦目中已有淚水流出,她望著天地熔爐,喃喃道:“都是你們,要不是因為你們的遲疑羅生怎麼可能會死,羅生不過是不想你們受到傷害而已,所以才說出那麼多傷人的話,你們竟然不理解羅生,你們相處了這麼久竟然不相信他,你們跟羅生算什麼朋友?”
司徒少昊慘笑起來,“我不配做羅生的朋友,我不配,我根本不配!”
羅藝喃喃道:“我的好弟弟,都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我沒臉去見父母,我沒有照顧好你,是我不對。”
空氣中彌漫著自責,悔恨,痛苦,悲傷的氣息,一個與他們朝夕相處的親人,朋友死在了他們的麵前,他們怎麼可能會不傷心呢?
朱琦悲傷欲絕,望著秉呈的天地熔爐,心髒在抽搐,羅生是她最愛的人,一個她最愛的人死在自己的麵前,他怎麼能不傷心呢?
她身軀一晃,來到了這尊天地熔爐的邊上,運足元素之力,化作一掌,狠狠轟擊了過去。
她要將這尊熔爐轟成碎片,縱使不能成功,她也要發泄心中的悲憤。
就在她一掌轟出的瞬間,隻見天地熔爐泛起一陣漣漪,一個人的頭顱緩緩露了出來,朱琦一驚,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劉花豹。
緊接著,他整個人直接鑽了出來。
還在遠方垂足頓胸的司徒少昊一驚,驚呼出聲道:“這是穿牆符,羅生還沒死!”
“羅生沒死?快快搭救!”羅藝興奮起來,身軀一晃連忙向著劉花豹鑽出來的地方飛馳了過去。
當劉花豹出來後,羅生的頭顱也露了出來,緊接著他的上半身也露了出來,朱琦見狀猛地抓住羅生的手,要將他拽出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從羅生的身上傳遞出來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不用想,這肯定是秉呈掙脫了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