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於傑倒地朱琦這才當下心來,不緊不慢的回到了羅生的身旁,羅生震驚異常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見朱琦勝利歸來,羅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於朱琦的行為他沒有責怪,因為這一切都是為了要保護他的安全,這點他無論如果都會明了。
見朱琦一番激烈的爭鬥過後,頭發也有些散亂,羅生溫和的道:“謝謝!”
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比得過這兩個字的意義的,再華麗的辭藻也不比不過這兩個字在男女關係已經非常密切時所體現出來的意義。
“於傑,你沒事吧?”納木錯看到傷痕累累的於傑倒在地上,不免有些動容。
拖著傷痛得身軀步履蹣跚的走向於傑的身邊,怔怔的看著於傑,眼神中隱隱的有淚光閃過,艱難的蹲下後將於傑輕輕的攙扶起來。
羅生看到這一幕不免有些動容,從旁邊的桌子下抽出兩把椅子讓兩人坐下。
這期間納木錯對羅生的好意絲毫不予理會,完全將羅生當做透明人一樣的存在。
看著二人惺惺相惜的模樣,羅生的心裏竟有了一絲複雜的感覺,對這兩人竟然恨不起來。
盡管兩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在此刻都不重要了,都是為了更好的生存,一個人想要生活下去就已經要精疲力竭了哪裏還能顧及上別人。
“算了,放過他們吧。”羅生看了一眼朱琦後輕輕的開口道。
朱琦聞言看了看眼前的兩人,微微的點了點頭。
他明白羅生的意思,像羅生這樣的人世間真的很少很少。
“為什麼要留手呢?”於傑費力的幹咳了兩聲後麵無表情的看著羅生與朱琦。
這話似說給朱琦聽的,又像是說給羅生聽的。
“你這又是何苦呢?”羅生聞言神色複雜的道。
對於於傑那種求死的行為他看在眼裏痛在心裏,也就是朱琦手下留情了,如果要是換作其他人任何一個人必會格殺於傑,這點是必然的,要是將朱琦換作澤一又或者是邵博會的任何一個人都必將會下殺手,這點毋庸置疑。
“是我對不起你。”於傑有氣無力的道,“我應該去死的,可是我不能,隻能讓你們出出氣,我是沒用的一個人,一個不忠不義的人。”
“不,你不是,你不是沒用的人,不是不忠不義的人,相反的,我才是。”納木錯此刻握緊了於傑的手,輕聲說道。
二人四目相對此刻竟雙雙笑出了聲,不知道是清楚對方的所想還是明白對方話語裏的含義,那都不重要了。
“是被打傻了嗎?”齊昊喃喃道。
看著受傷的二人他在沉思,究竟要不要出手相助,此刻的氣氛很明顯處於一種微妙的境地。
最終他還是打消了要出手相助的念頭,或許這才是深仇大恨爆發前的蟄伏期吧,仇恨是需要積蓄的。
看起來越是漫不經心的感覺越會爆發出強大的力量,這點他立馬就意識到了。
“到底誰才是沒用的人?誰才是不忠不義的人呢?”丁憂看著玻璃牆中的一切淡淡的道。
“這是你該考慮的問題嗎?”齊昊聞言一愣,遂質問道。
“不該考慮嗎?”丁憂淡淡的回應道,絲毫不將對方的話語放在心上。
這種事她還是第一次遇見,以往的任務中反目成仇的父子或兄弟都數不甚數,個個為了爭權奪勢或是財色利益生死相爭,個個的心狠手辣程度不亞於擁有滔天大恨的人。
像羅生這樣對自己的仇人還釋懷的人真是生平少見,不知道是真情還是假意呢,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麼,這點她不得而知。
“事已至此,還說那些做什麼?”羅生惆悵的道。
的確如此,現在這種情況多說無益,就算讓於傑即刻去赴死也不會對自己有半分的好處,該被囚禁還是會被囚禁,就算於傑死了還會有下一個來接替他的,這點是不然的,與其讓一個陌生的人去安西州接任自己的職務倒不如讓一個自己熟悉的人去接任,就算是與邵博會為敵也不至於不清楚對方的根底。
這點也正是羅生所思慮的內容,就算他現在身陷囹圄,也要為邵博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雖說派不上什麼大的用處但也不至於讓邵博會的人沒有喘息的機會。
“羅生,你是要讓我一生都活在這種愧疚中嗎?”於傑聞言苦笑道。
對方依舊是一副不與人爭的模樣,這種模樣他好幾年前就已經見識過了,好像什麼事他都可以釋懷,他既把所有人都當做朋友又把所有人都不當做朋友,這種人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這種複雜的人他今生也就隻遇見羅生這一個人。
也就是這一個人令自己不得不背負不忠不義的愧疚感。
“怎麼會?”羅生淡淡的道。
“羅生,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於傑道。
“什麼問題?”羅生聞言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