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繼續道:“我一直主動,秦嘉樹雖然會乖順地取悅我,卻還是很矜持,從來不在我麵前脫褲子,有一次我們出去度假,晚上跟我一起睡覺,他就像個嬰兒般蜷縮在我懷裏睡,我們的親密止於親吻和撫摸,就跟全年齡向的電影一樣在不能過界的地方戛然而止。
可想而知,我怎麼饑渴難耐地渡過了一整個晚上,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就故意跟他鬧,把蛋糕上的草莓和奶油塗到他身上,然後一點點地舔下去,想點燃他的興趣,他也把奶油弄到了我身上,我們就嬉笑打鬧,擁吻糾纏,擦槍走火,我已經欲火焚身了,我想他也是這樣,但是,我的手伸下去,發現他居然沒有反應,一點蘇醒的跡象也沒有。
我當時心裏一涼,驟然推開他,積壓了許久的不對勁的感覺一起湧了上來,我問他,他是不是身體有毛病。
他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去,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弱弱地說,可能是,對不起。
我說,什麼叫可能是,到底是什麼問題?
他說,他並不想騙我,他跟我在一起,以為自己會有反應的,以為隨著跟我一次次親密接觸就會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但是,還是沒有,他也很痛苦很無奈。
我問他是有功能性障礙嗎?
他說,不是,問我知不知道Asexuality(無性戀),這種人在世界人口中可能占到1%的比例,他們對男性和女性都不會產生與之發生關係的欲望。他意識到自己或許就是這種人,他對我的欣賞就像欣賞藝術品一樣,即使他愛我,卻也對我沒有任何性的興趣,親吻和身體接觸也無法喚起任何感覺。他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比如早晨起來的時候,也會有正常的生理反應,他會自己用手解決,但是整個過程就像撓癢一樣,他不會幻想任何一個人來跟他一起做這件事。
我當時聽得震驚極了,我不覺得他是在騙我。他的身體反應真的很青澀,我相信他過去一點經驗都沒有,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會愚弄那些想跟他共度良宵的女孩。
他說,他從前聽說封雲琛活得很禁欲,還以為封雲琛跟自己一樣是無性戀,後來才知道,封雲琛是因為被自己的父親注射了藥物壓抑,加上從小被粉絲侵犯太多私人生活的心理抵觸,而他,既沒有童年陰影也沒有化學藥品的作用,是天然這樣的。
我們聊了很久,我才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很難受,但是我依然很愛他,我想幫助他變成一個正常人,後來,我們嚐試了很多方法,但是,始終沒有作用,他始終對我沒有反應,我逐漸明白了,他可以假裝享受跟我身體親密這件事,卻沒有辦法真正地感到愉悅,我想把他變成正常人,但他正常的狀態就是那樣。
我當時真的越來越崩潰了,我覺得任何一個正常的女孩,都沒辦法容忍你深愛的男朋友跟你躺在床上,耳鬢廝磨卻什麼也不能做。
他說我應該去找一個能給我完全幸福的人,對不起,他做不到。
我還沒有放棄他,他居然主動想勸我放手了?我聽著很心痛,為了這個,我們的感情出現了裂痕。
就在這時,我發現他跟我哥哥休,他們之間,居然有些曖昧……
我哥哥休,學生時代也交過幾個女朋友,但都像是隨便交往一下,沒有深入也沒有太當真,哥哥跟周圍的人都相處得很融洽,但我好像真沒見過哥哥對哪個女人有特別的興趣。
有次派對上,我發現哥哥和秦嘉樹關起門單獨在休息室裏,呆了一個多小時,不知道倆人在裏麵做什麼,打開門時,哥哥衣服有些亂,臉上的表情也是罕見得淩亂,眼眶發紅,空氣中有種情欲的氣息,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隻知道,哥哥當時對秦嘉樹的感情肯定不一般,連封雲琛都沒有讓我哥哥那樣失態神傷過。
我終於想起了秦嘉樹在舞會那天晚上,第一次帶我一個人去學校後山的山洞時,他在黑暗中來蒙我的眼睛,當時,我就想起我哥哥跟我說過秦嘉樹嘴裏有薄荷的冷香,所以憑借那個氣味認出了他,可是,我當時卻沒有多想,我哥哥明明鼻子不靈,怎麼會知道秦嘉樹嘴裏的味道呢?秦嘉樹曾經離我哥哥很近地說話麼?
我問哥哥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哥哥對我說,沒什麼關係,他隻是勸說秦嘉樹不要再玩我了。
我又問秦嘉樹到底怎麼回事,秦嘉樹倒是很平靜,說沒什麼,休對我們的關係有點誤會,至於他跟休,他把休當朋友,但休可能對他很惱火,因為休覺得他會傷害我和封雲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