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逐漸恢複了平淡,我放棄了眾人眼中絢麗多彩的夜生活,終於踏上了回去老家的路,被擱置在錢包很長時間的照片被我緊緊的握在手裏麵,上麵笑容滿麵的父母身後站著青春活潑的我跟哥哥。

不知道他們現如今怎麼樣了,我離開的這麼多年裏,他們是不是改變了很多,父親會不會戒掉手上的煙蒂,母親會不會改變了嘮叨的本性,哥哥是不是從軍隊裏麵回來了。

終於等到經曆了生死夢醒之後,我才能明白家裏麵的溫暖是什麼都無法替代的。

我想念著家鄉的一切,想念家鄉的空氣,想念著家鄉純淨的水源,想念著家鄉的俗言俚語,想念著我最親愛的家人,想念著母親的酸辣土豆絲,想念著我夢中的一切。而我最親愛的家人們啊,你們是不是也像我想念你們那樣想念著我?

火車在我的忐忑中緩緩駛動了起來,我望著窗戶外麵的山水漸漸的沉浸在我糾結的心中,耳邊車廂裏麵響起來回家看看的曲調,更加gouyin起了我的思念家鄉之情。

“同誌,你好同誌。”有人在我的頭頂說話,我下意識的轉過頭去望著他,此時的淚水正好順著我的眼角滴濺了下來,我尷尬的愣住,旋即僵愣在座位上。

我之所以先是一愣是因為淚水滑落的太及時了,正好被人給瞧見了,當真是尷尬別扭至極。可是我後來的僵愣卻是有原因的。這個人,長著一張張晨的臉。

在他不安的眼神中我反應了過來,瞧著他身上穿著的軍裝想起了自家的哥哥,忙站了起來避開他的視線擦了擦淚水,問道:“你好同誌,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他指了指上麵的座位號說道:“不好意思打攪你了,可是這是我的座位。”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瞧去,笑著說道:“同誌,不好意思,過道靠在你這邊,所以窗戶這邊應該是我的位置。”

他仔細瞧了瞧上麵的座位號,然後羞愧的說道:“對不起啊,我沒有看清楚,打攪到你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忙尷尬的笑著將臉上的淚痕擦幹淨,這才說道:“我的隱形眼鏡太幹了,所以才會這樣的,你別多想。”

過道上駛過一輛餐車:“來,麻煩讓一讓啊!哎,你們兩個人,到底坐不坐下啊?趕緊坐下,讓我好過去。真是的,堵在這裏還讓不讓別人過了啊。”

聽見那餐車大聲嘮叨的聲音從我耳邊過去,我趕忙別過頭捂住嘴笑了笑:“你我相識便是有緣的了,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

“章晨。”

我一怔:“你叫張晨?弓長張?晨光的晨?”

他連忙說道:“我的章是立早章,不是弓長張。不知道可不可以請教你的名字。”

我含蓄的笑道:“我姓任,任我行的任,任盈,可我不是任我行的女兒任盈盈。嗬嗬,開個玩笑,別見怪。”

張晨笑的有禮有節的說道:“沒事,我有一個很好的班長,他叫做任衝,他也是這麼介紹自己的,說自己不是令狐衝跟任盈的結合體,他隻是任衝,當時把我們都給笑的直不起腰來了。”

我眨了眨眼睛,想著會這麼介紹自己的,肯定是自己那位寶貝老哥了,便忙說道:“若是我猜的沒錯,你的老班長應該就是我的哥哥。”

他表示驚訝。一來二去的我也弄明白了那個人就是我老哥,如今我老哥退伍已經一年了,章晨是去家鄉瞧瞧他的老班長變樣子沒有,正好與我順路,便講起來我老哥任衝在軍隊上的搞笑事情,不一會兒的時間便達到了我們的目的地。

我的行李並不多,可是章晨卻是熱情的幫我拿著行李,雖然說作為陌生人,這樣的幫助有些唐突,可是每當我瞧見他那張酷似張晨的臉,我就再也說不出什麼了。

兩個人在老鄉討價還價的情況下,一路顛簸回到了我的老家,依舊是那個鄉村,依舊是滿地的二層小樓,依舊是熟悉的味道,我見到了依舊熟悉的人。

老哥任衝對我能夠回到這個家表示由衷的感謝,並告訴我他已經如願以償的迎娶了隔壁的二丫,再有三個月的時間,兩個人的下一代便要降臨在這個世上了。

老爸依舊是繃著臉將我望著,可是心裏比誰都高興,老媽將我往屋裏麵推去,留下老哥一個人招待著他手下兵住在一邊的客房裏。我隨著老媽走進了屋子裏,剛坐下不一會兒的時間,外麵就有人說鎮政府的書記下來瞧大家了。

老媽便拽著我往外麵衝,我瞧著一群人簇擁著一個穿著十分幹淨但是價格便宜的大衣男子往這邊走來,看著那個年齡個頭應該不是我臨走的時候在鎮政府當書記的那個老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