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開盡燦爛時(2)(1 / 3)

回憶有的時候紛至遝來,恍惚中還覺得自己是那個瘦小虛弱的孩子,可姐姐卻已經嫁給了祁陽成為他的妻子,他的皇後了。

最後為什麼會成為這個樣子的呢?我曾經這樣問著蒼天,問著大地,問著張晨,問著我自己。姐姐,為什麼會嫁給他呢?

張晨苦笑著將我望著,彼時我還是個沒有及冠的孩子:“因為,你姐姐,愛上了他。”

什麼是愛。我將張晨給問倒了,他隻是微笑著將我望著,我卻以為他在哭泣著。

姐姐被祁陽的什麼太子妃給送到了皇宮裏麵去,生死不明的消失了一年的時間,張晨愁白了頭發尋找著姐姐,即使闖到了皇宮裏麵去受了傷,他也是不在乎的。

他說,他隻要知道冬兒活著的消息就好。

張晨是這樣的癡心癡情,可是姐姐卻從來不曾回過頭去瞧瞧他的心。

我很為張晨的癡情抱不平,藍迦嬤嬤總是歎息的對我說:“感情這種事情是說不清楚明白的,隻有你的姐姐自己心裏麵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藍迦嬤嬤的話很是經典,看透人世間百態的她常常會說些明白易懂的真理,然後我奉行著她的理念跟想法,在世間無往不利。

時間漸漸流逝著,就在我以為姐姐在進皇宮之初已經被皇上給殺害了的時候,藍迦嬤嬤從宮中找到了消息,證明姐姐如今在三公主爾嵐的清心宮裏麵帶發修行,名號半夢。

知道了姐姐的消息就像是給張晨吃了一顆定心丸,他急忙的找到了祁陽,求他救一救姐姐,祁陽隻是沉著臉跟張晨說了幾句話,兩個人便一同離開了。

那個時候正是禹都王禹都王祁猛造反圍城的第三天,我偷偷的隨著張大哥的隊伍混出了城去,馬隊中間的馬車處處都透露著富貴,我隻當馬車裏坐的是那個什麼禹都王的娘娘母親之類的人,我完全沒有意料到,裏麵坐的會是姐姐。

姐姐為什麼會認識禹都王祁猛,為什麼張晨要射殺了那個祁猛,他們說他是反王,可姐姐為什麼會抱著他哭的那樣淒慘,那樣無助,好像失去了一個最珍貴的東西。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去問藍迦嬤嬤,可藍迦嬤嬤告訴我,因為姐姐心中有這個人。

聽見了藍迦嬤嬤的解釋之後,我氣不打一處來,想著為姐姐出生入死的張晨張大哥不去哭,反倒是為了一個反王哭成這個模樣,都暈倒在了戰場上,她連孰輕孰重,孰親孰疏都忘記了,難不成這一年的時間裏都不給我捎來個口訊,告訴我她還活著的消息。

對姐姐的不理解一直持續著張晨滿身鮮血的回到我的麵前,他呆愣的坐在月光裏,灰白的臉上有一雙藏著深深絕望的眼眸。

他的這個樣子嚇到我了,我上前蹲在了他的麵前問他,是不是姐姐出了什麼事情?

隻有姐姐才會讓他這個樣子的。

還記得姐姐在禹都城被人從他的手裏搶過去的事情給他深深的打擊,這也是後來他參軍成為祁陽身邊最得力的將軍的原因所在。

隻要是姐姐的事情,他都是那樣的在乎,比自己的命都要在乎著。

月光裏的張晨呆著眼眸瞧了瞧我,緩緩說道:“任夏,你姐姐,你姐姐快死了。是我害死她的。”

我愕然的站了起身子:“你在說什麼,我姐姐怎麼可能會是死啊?我昨兒在城外瞧著她還是生龍活虎的在那邊哭呢,怎麼就會死了呢?”

張晨卻是不瞧我,隻是望著自己滿是傷痕的手說道:“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冬兒。我對不起冬兒,我對不起妹妹,我對不起母親,我對不起任何人。”

我望著他崩潰了的樣子,隻當姐姐已經病入膏肓了,忙轉身想要往宮裏麵闖,藍迦嬤嬤將我攔在了太子府門口。

她蹙眉望著火急火燎的我說道:“昨兒城外打仗,你說出去瞧瞧見見世麵,如今外麵沒有仗打了,你幹什麼去?”

我試圖推開執拗的她說道:“姐姐要不行了,我要去瞧瞧她去!”